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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放晴,阳光正好,隅中以前风颜楼来客最少,柳芳倾闲着在院里沐光,撑头看着白霓帮白薇染甲。
小姑娘年后八岁,也是爱美年纪,瞧楼里姐姐个个漂亮,每日口个东家东家地喊,就想让柳芳倾允她染个指甲。
“及笄后东家亲自给你染好不好?”
“好晚呐,东家又诓。”
绷紧脊背渐也软下,阮青洲紧攥被褥不动,便听着那人求怜哽咽点点哑下去,感受着取暖身子可怜地挨过来。
可挨得近,便连鼻息都打在颈上,阮青洲觉得痒,仅是轻动几下,抱着他手偏就要跟着收紧几分。如何都不自在,他也就这醒夜,直至天明时才抽出身来,离床榻。
晨间,段绪言独自裹在被里,许是被褥又软又暖,他躺得足够舒坦,睡得也沉,稍有醒动时才觉出身上伤痛,可展腰却又满足地陷进阮青洲味道里去。
他伸手就往身旁摸去,却连点余温也寻不见。
胸口空,段绪言下意识地想寻人,睁眼却只见殿内空荡,再瞧被面蹭上血迹,他揭开衣领看看,用来堵血帕子早不知蹭哪儿去。
亲吻……那些不该有记忆顿时明晰无比,占据脑海,因唇舌相抵而产生羞耻感直从心头泛开,阮青洲不能接受甚至试图回避这种感受,在彻底冷静之后,只觉得荒唐。
脑中乱成团麻,阮青洲不愿再想,蜷起身来,却感知到后背贴上谁胸膛。
脊背如触烙铁,瞬时绷起,阮青洲就要转身:“你……”
“风颜楼里聚着多是关州来流民,殿下知道为什吗?”段绪言声音靠在他后脑,卸去刻意伪装之后,低沉不少。
阮青洲怔着,没再转身,也没有应话。
柳芳倾换个借口:“你爱咬指头,不怕吃进肚里去?到时
但他靠着乞怜换夜安眠,心情似也轻快,都顾不得伤痛,起身便收拾床铺。他将换下被褥同昨夜裹伤旧布条起抱出,合门时恰好迎面撞上路过宦官。
那宦官瞧他,招手叫住人:“哎——严公公,殿下吩咐,今日不用打理寝殿,也不让人无端端地往里进呢。”
“知道。”段绪言朝他笑,抱着满怀东西,转身就走远。
宦官看那背影,喟叹不止,只道是同人不同命,今日擅自入殿打理人若换作是他,只怕早被掌事罚得脱层皮,难不成,严九伶那副俏生生皮相真是能用来抵罪?
宦官摸着面颊,百思不得其解,将手拢进袖中,动着步子,也就渐行渐远。
身后那人如同求暖那般挨着他,没有搂抱,也没有多余触碰,半晌后,才说:“因为落入风尘是条活路,但也是走到山穷水尽时才会选路,为活命,他们会出卖姿色和名节,把自己当货品样贱卖出去,越是走投无路人,身价越低。这样人,在关州最容易寻。”
段绪言将前额抵在他肩上,贴着他发。
“殿下,就是这样人。”
短瞬间,心也跳空,阮青洲静听着声响,渐觉身后那人轻搂过来,阵湿凉便自后背透进衣衫。
“龌龊、阴暗、卑劣、低贱,想怎形容都可以,”段绪言埋进他肩窝,声也哑颤,“只求你,就让再抱会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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