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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春雨连绵,落入巷中,湿笠帽。
雨丝斜吹,沾过眉眼,柳芳倾稍稍垂眸,压低帽檐,身劲装衬得腰背笔挺,少脂粉裙带装饰,更显英朗。
人道:“留君这人身份不明,在采花贼风波闹起之前,倒未听过南望皇都有何家道中落习武世家,还有东家说南山,们人已经去过,高仲景应是改容换貌,深居在清戊寺中,但好似已经有人先步发现他下落,怕招人耳目,们没敢妄动,虽未与那群人碰上面,但只看行事做派,怕是锦衣卫。”
柳芳倾轻磨指尖雨水,静声思索,是时巷口又有人来,他侧眸看去,方小群已至身侧。
这才应道:“殿下前几日提到要查戴家当年遇害详情,但东宫十率府受詹事监察,行事不便,属下便将此事并托付给锦衣卫,近日应当就能传来消息。”
“也好。”阮青洲正应着,还在无声之中与身旁那人暗暗较着劲,可段绪言将欲望藏得很深,双眼中仅仅带着笑,偏要看着阮青洲落于下风,才松手摸向他掌心,逗弄着挠几下。
阮青洲反握那手,原想让他安分些,最终也还是由他扣紧自己五指。
那旁,久久等不到阮青洲再开口,尉升稍抬眸:“殿下若……”
见他视线上挪,阮青洲拂起宽袖,遮过两人相牵手,淡声道:“嗯?”
“东家,锦衣卫突然进楼搜人,好似已绕到后院。”
柳芳倾问:“因何缘由?”
方小群说:“称是寻着采花贼踪迹而来,还叫楼里所有男子都露面,不过留君不在楼里,他所用寝具也早叫人收好。”
“若真只是为采花贼而来还好应付,但你怎知他们还会寻到什,”柳芳倾眉眼骤沉,朝身侧那人吩咐,“锦衣卫指挥使素来未曾露面,你去查清他底细,近日再叫人盯着锦衣卫,有何消息,随时来报。”
那人颔首应声,柳芳倾未停步,转头拍方小群肩:“回楼。”
气氛诡异,尉升早便觉得不自在,忙又垂眸,道:“殿下若没别吩咐,属下便先告退。”
“好。”
只听阮青洲应声,尉升行礼退出书房,合起门缝那刻终是喘出口大气。屋里那两人之间种种端倪不难推敲,再有方才那种奇怪气氛,他也算然于心。
只是难怪,阮青洲若是让人得知他和严九伶关系,太后和阮誉之考虑到皇室血脉延续,定是容不得严九伶活在世上,到时不是严九伶被处死,就是阮青洲丢储位,可不就只能偷……
尉升不堪细想,毕竟这是阮青洲私事,由不得谁来评头论足,他暗下决心配合着装聋作哑,便也绕出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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