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继续道:“关州百姓无辜,南北照样在此处掀起战乱。夺取关州目都已达成,却要过河拆桥,仅因不可信疑心就要对有功之人赶尽杀绝,更想问父帝,柳芳倾何辜,柳侍郎何辜,风颜楼众人何辜,您又为何不放过他们!”
段承紧攥鞭柄,神色逐渐动摇,再听段绪言咄咄逼人式地质问。
“还有丁甚,为何能被掳走?”段绪言失望笑,“阮青洲与段世书手下死士恩怨,父帝多多少少都听过吧,所以在得知丁甚存在后,才要毅然决然地把他带走,为不仅是试探忠诚,更是为引出段世书手下死士,以绝后患。牺牲个南望孩童,你们不痛不痒,还能借之手把段世书私养死士除尽,到头来自己干干净净,却能高高在
段绪言咬牙忍痛,冷声:“不知错在何处。”
段承再欲落鞭,见他背上伤处交叠,不堪再看,方才收手。
“朕问你,私自派兵支援南望,不是你刚愎自用,桀骜不驯!那些兵马从何而来?你斥责珘王随意便能召动兵马,自己却恣意妄为,”段承咬重字,“你把朕,当成什?”
段绪言平静道:“派兵只为阻战,非是以北朔名义,所谓兵马,也不过是为求取和平方才自愿组建前往,其中未有北朔在职武官,更无北朔如今还在供养兵卒,前去南望都是掏私银供粮草,没挪用户部分文。”
段承冷笑,频频点头:“好……那在禁足期间派人将珘王府众人暗渡到关州,又当着珘王面血洗他府上七十余人,如此肆无忌惮目无王法,你到底是觉得朕有愧于你,便要逼疯朕皇子,如此毁朕宫室,毁朕膝下子女和睦吗!”
”
不及那人说完,阮莫洋神色冷,与尉升对视眼,当即掀帘朝外走去,只见人背身站立雨中。
尉升问道:“阁下何人?”
佟飞旭徐徐侧首,笠帽低压:“是。”
——
“是他要杀,”段绪言抬眸直视段承,“两次,也不止两次。”
“父帝觉得他无辜吗?不将视作手足先是他,妄想借用青洲名义掩盖残杀同胞丑闻也是他,不计切代价、视人命为草芥、摧毁两国和平、伤害挚爱,都是他。父帝还觉得他无辜吗?因为没被选去南望人是他,有幸陪在父帝身侧三十年也是他,所以他能得到父帝偏心和袒护,而,就要顺理成章地被父帝怀疑质问,对吗?”
情绪已没起伏,段绪言问他,却像在诉说件稀松平常事那般平淡。
神色稍显怔然,段承避谈,压声道:“那他府上之人不无辜吗?”
“那他在伤害身侧之人时,又可有想过他们是无辜!助纣为虐,蛇鼠窝,他要无故挑起纷争,就要付出代价。”段绪言上身,bao露在冷寒中,虬起青筋盘满臂。
雪后落雨,天愈湿冷。
关州,御驾未如期而归,既因那场血洗,又因出兵援助南望意孤行,段承亲自取鞭抽绽开段绪言背。
鞭身已被血染,又鞭落下时,着地双膝隐隐动动,段绪言握拳言不发,敞背接受鞭打,褪至腰间衣裳都已浸血。
他不知错,也不认错。
不知是第十几、更甚是第几十次,段承沉声再问:“段绪言,你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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