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笑笑,“自是因为有可用之处。”
梅永摸不准徐应白要干什,但还是应承下来:“回去便着手安排。”
言罢两个人又下几盘棋,徐应白又连连输好几盘,等送走梅永,雪下得比之前更大些。
李筷子撑着伞站在他身侧,堪堪帮他挡住簌簌风雪,徐应白如青松般站着,声音如温雪般:“今年雪下得
“先生言重。”徐应白端得副温良恭俭让,“这人也还有可用之处,武安侯脉未绝,他日平冤昭雪,他就是控指刘莽活证。”
“那事成之后,”梅永将最后颗棋子放在棋篓里面,“你放他自由吧。”
“自然,”徐应白答应得干脆利落,“事成之后,随他天高海阔。”
“那你要做什?”梅永问。
“梅先生,”徐应白笑,“想让道士进钦天监。”
“你侍从倒是体贴,”梅永抬眼看下这贴心侍卫,忽而愣住,“……你是……”
徐应白手指摩挲着汤婆子纹路,转头对付凌疑不紧不慢道:“你先退下。”
付凌疑几乎是在徐应白话音落下瞬就毫不犹豫地踏出亭子,雪落他满身。
“他是……”梅永语气有点不确定,“付家?”
“是,他是付家遗孤,”徐应白解释道,“将他从大狱里面捞出来。”
会儿,遗憾道:“梅先生,又输。”
梅永哈哈笑两声:“是应白手下留情。”
亭外细雪簌簌而落,微小雪声窸窸窣窣,徐应白抬起头,呼出口白气。
梅永也看向外面雪色,过会儿开口问徐应白:“你师父近日如何?”
徐应白转过头,揉揉冻得发僵手,温声道:“师父说他近日在参道,应是闭关去,替师父谢谢梅先生挂念。”
梅永面色凛:“谁?”
因为皇帝信奉鬼神与天命,钦天监自先帝以来便备受倚重,想挤进钦天监人数不胜数,每逢钦天监升任调动,必然有番人前来吏部送钱送宝。
“南海道士弟子刘听玄。”
“刘听玄?”
此人名不见经传,梅永并未听说过南海道士座下还有这等人物,有些疑惑地问道:“此人为何得你青眼?”
梅永瞬间有些失声,缓会儿问道:“你救他是为什?”
谢旷教出来这孩子,梅永心想,虽然与谢旷性格迥异,但是心眼却和谢旷样多,千儿八百个数也数不清。
因而梅永当然不会以为徐应白把人捞出来是因为好心。
“记得先生和武安侯私交甚笃,武安侯被降罪时,您也求过情,还因此险遭杀身之祸,”徐应白笑得温柔可亲,“因而就把人提出来,要先生欠个人情。”
梅永看着徐应白,叹气道:“你即便这时候不把人捞出来,以后也是要求你去救。”
“哼,参道,”梅永将棋盘上棋子捡回去,“他倒是说得出来。”
徐应白垂下眼睫,并不过多言语。
忽然亭外阵劲风袭来,徐应白右手下意识地往腰间探,只是抓个空,紧接着,怀里忽然被塞个汤婆子。
踏雪而来人身阴戾寒霜气,塞完汤婆子后在边站好,脸上仍严丝合缝地戴着那张紫金面具。
暖烘烘汤婆子让徐应白冻僵手指恢复些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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