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母亲牌位死活不松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玄清子和道观里面师兄弟、师姐妹焦头烂额地哄两三个时辰都没哄好,
最后竟然硬生生哭到晕过去。
把道观所有人都吓得够呛,急急忙忙背着他下山找大夫。
他自母胎出生就身体不好,道观里面又几乎没有过这小
不知过多久,徐应白从梦中醒过来,他发现自己不在母亲房间,而是在师父玄清子寝房里面。他赤着脚下床,从出生后就直没剪乌黑长发乌溜溜垂到脚踝。
他不安地四处张望,跑出玄清子寝房,期间还被长长衣摆给拌跤,跌跌撞撞往徐美人住处赶过去。
等到,他探头往里面望,徐美人住处空无人,梁上悬挂着洁白绸布。
“阿娘,”小孩声音很委屈,“阿娘去哪?”
身后传来阵急切脚步声,徐应白转过头,看见玄清子。
她将玉佩系在徐应白腰间。
“阿娘把它留给你,”徐美人声音越发虚弱,“希望它能保你生平安无忧。”
徐应白懵懂地看着徐美人,徐美人又揉揉他脑袋,轻声说:“应白以后要听师父话,要做个好人。”
说完,徐美人仿佛困倦,缓缓将头靠在枕上。
“阿娘是不是困,”徐应白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娘亲,小声道,“给阿娘唱曲儿,哄阿娘睡觉。”
这是正德十三年秋日。
还未满五岁徐应白趴在徐美人床边,眨巴着剔透琥珀色眼眸,拉着徐美人手问:“阿娘要好起来吗?”
他戴着小道帽,眉间点颗朱砂,手里拿着只徐美人刚刚编好草蝴蝶,看起来玉雪可爱,不过因为先天不足,他脸色不是很好,也不如平常普通小孩看起来结实。
徐美人半倚在床头,她消瘦而苍白,张脸美得惊心动魄,她认真看着徐应白眼睛,眼底有化不开哀伤。
她性命已经快走到尽头,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她很快就会闭上眼睛,长眠不起。
青年逆光看着他,深深叹口气。
“师父,”徐应白小声问,“阿娘去哪里?”
玄清子蹲下身将小孩抱起来,轻轻拍着他后背:“她……她去,很远地方,等到你长大就知道。”
这是徐应白人生中,经历第次分别。
玄清子本想瞒着他久些,但徐应白实在是太过早慧,没过两天就知道自己母亲已经死。
徐美人静静地看着徐应白,点点头。
垂髫小儿稚嫩嗓音传过来,徐美人渐渐红眼眶,她吸吸鼻子,佯装睡着,实则悄悄看着徐应白状况。
唱着唱着,小孩就累,趴手边摇头晃脑地睡着。
睡梦里,徐应白恍恍惚惚地听见娘亲声音。
“辽远,”徐美人说,“应白就交给你和观主。”
但她不能这样和徐应白说。
“阿娘也不知道,”徐美人伸手揉揉徐应白脑袋,撒个谎,“大概很快就会好起来。”
徐应白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等阿娘好,就可以吃小点心。”
徐美人无声地笑笑,从枕头里面拿出块绑着红绳,红白相间玉。
“嘉陵有娱神节,”徐美人说,“这是小时候娱神节巫祝送给阿娘,说是能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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