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鱼道:“县城里也不见得都是有钱人家。再者,猪血这东西虽有些人无法接受,但喜食人也不少。想,若们能收拾妥当再卖,应当会有更多人家愿意尝试下。”
丛春花觉得他说有理,鲜猪血劝退太多人,要不是觉得扔可惜,她也不愿拾掇这个东西,“那卖什价合适?”
“就文钱斤。”柳鱼道。
丛春花觉得这价有点贵,转而又想这东西少,若真能卖出去,对爱吃这口人来说这价也算不上贵。
正好,这也不是太费劲,早上青山分猪功夫,她就能把猪血块做好。到时候能卖出去多少是多少,总归不亏。
柳鱼看着这个,想起李青山来。
自前日,李青山问他那话,他当时迟疑没答后,虽李青山瞧着是没同他生气,但不知怎,他总觉得于心不安。
“鱼哥儿?”丛春花刚刚叫两声,柳鱼没应,又叫声。
柳鱼回过神来,她才道:“你怎?是不是累?要是累,就去歇会儿,这里不用你帮忙。”
柳鱼抿嘴笑下,轻轻摇摇头。
距离上次将苎麻秆下在池塘里,已过去半月,到该捞上来时候。
柳鱼把压在苎麻秆上大石头搬到边去,丛春花用锄头把苎麻秆捆捆都捞上来。
沤半月味道不大好闻,这个就先不往家放,在家门前找个空地,先摊均匀,叫它在太阳底下晒着。
弄完之后,柳鱼和丛春花回家用皂荚反复洗好几遍手。
“那麻秆掂着还挺沉,到时候剥下来就五六斤。”丛春花撇撇嘴道。
下午李青山回来,柳鱼和丛春花之前都说若是午时不能回家就叫他在城里找个摊馆吃饱,免得总饿着肚子赶路,长久下来累坏身子。
家里就指着他干活呢,李青山知道这个理,今天便在面摊上吃两碗面才回来。
自开始干屠户,他日日回家都要洗澡,今天柳鱼也是烧好热水给他备着。
李青山洗完澡出来,头发
待丛春花掀开盖子后,他才发现三斤多猪血加凉水和小撮盐后凝固起来竟有这多,约有个八九斤样子。
丛春花道:“咱们自己吃不完,切,你给你大伯家送去些,送给别家。”
农户人家不挑,这也算个荤腥,多数人都能接受吃这个。
柳鱼思索片刻道:“娘,你觉得猪血能不能咱们自己做成这样块后再卖?”
“这行吗?”丛春花道:“县城里人吃这个吗?”
她这说是从麻秆上剥下来麻皮,之前上绢税交那斤半麻就是这个。半亩地苎麻,年采收三次,剥下来麻皮能有个十七八斤。
斤麻能织八尺多点苎布,苎布要比白麻布便宜,寻常丛春花都是把这些麻皮绩纱织成布后卖,再扯更便宜布来给她和李青山做衣裳。
现在李青山干起屠户,这几天日日都能卖光头猪,她心里计划着,这次剥下来麻皮到时候都织,来年给家里四个人人添身春衣。
洗过手后,丛春花开始收拾今天早上杀猪时候接下来猪血,今日村里就只有个人要斤,李青山收他文钱还多给他倒些。
但也还剩下不少,这个推着板车不好带,李青山便想留着自家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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