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顺他目光望,见春掌柜和温缇正向此处走来。
见着明无应,春掌柜十分谦卑地说道:“此来不仅为将温姑娘送到,更是替楼主邀请您出城见。”
明无应毫不惊讶:“你
明无应神完气足地看着他:“不觉得。”
谢苏微微抿唇,径自走回自己房间里去,关上门,却在原地站片刻,似是有所察觉,伸手从头发上摘下来片桃花花瓣。
翌日有天清观弟子前来,称观中举办清谈会,地点就在坐忘台,他们若有兴趣,尽可自行前往。
这位国师行事很会给人留余地,他吩咐个品阶不高弟子来邀请,并不是慢待意思。
若是他或者知昼亲自来请,为着礼数,就有种不得不去意思在。
谢苏心知此处雨已经被他移去别处,其实这雨淋不湿人,若是换他自己,根本不会在意。
可明无应惯会在细枝末节上用些哄人小术法,就好像那时画衣仙幻境消散之后,漆黑林影之下,明无应随手召来流光萤火,散入水中,拖曳着流星般长影。
谢苏心绪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然想起那时发生过事情。
画衣仙幻境里,人人都会见到自己心里最想见人。那时他被朱砂骨钉束缚,灵力十不存,也被画衣仙灵识所捕捉,在幻境里见到明无应。
可画衣仙是不敢招惹明无应,他藏在绸幕后面,借画衣仙三个问题,又作弄他回。
同你说……你是蓬莱逆徒,魂飞魄散什,唉呀,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谢苏忽而笑:“不必在意,你也没有说错,本来就是蓬莱逆徒。”
春掌柜神色更是窘迫,再三让谢苏不必相送,见温缇已经自顾自走得远,小跑着追上去。
谢苏返回小院时,立足坡上,见天清观正殿之前香火烟气直冲云霄,信徒密密麻麻,跪地俯首,神情肃穆到几乎有些麻木地步。
继而听到春雷阵阵,见晴空变色,知道是快要下雨。
那弟子眼观鼻鼻观心,把话带到,恭敬地行礼,便转身离去。
其实国师也知道他们留在观中是别有所图,只不过前日在坐忘台上,国师以谈论道法为由,将他们留留,谢苏也应承下来,那今日清谈会,去去原是不妨。
丛靖雪温声道:“同你道。”
谢苏转向明无应,问道:“师尊是不打算去吧?”
明无应笑道:“不去。”
他心中负气,转头就走,实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在那片漆黑水边,明无应原本是想对他说些什呢?
谢苏尚在思索,就见明无应眉峰动,似笑非笑。他脸上这种神情谢苏见得多,心里立刻警觉起来。
“什时候说你是蓬莱逆徒?”
谢苏微微顿,语气有些着恼:“师尊偷听别人说话,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春雨向来急,可也细如牛毛,润物无声。
到得谢苏走回去时,小雨已经淅淅沥沥下起来,沾衣不湿,只是将他浸润得脸色更加柔白,乌发流漆般。
走进院子里,谢苏便感觉不到雨丝飘拂在脸上。
抬眼望去,明无应站在院中,转身看过来。
他身形高大,面容俊逸,站在方精致庭院里,身后是桃花灼灼,春雨如丝,几乎可以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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