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鞭子是用来吓唬别人!像过年放炮,听个响而已。”陈红烛认真道,“剑是凶器。柄伤人剑,不能轻易示人。”
“原来你还懂这个道理。”宋潜机有些惊讶,“你不错啊。”
“原来你还会夸人,以为你只会气人。不过,你也很不错。”陈红烛被夸得喜笑颜开,投桃报李地表扬他,“猜妙烟现在气到手抖,恨不得把竹楼栏杆拍断,却还要假装不在乎!”
宋潜机摇头:“不。她不会。”
说话间,层层垒砌,如雪浪千叠灵山梯田跃然眼前。
但那时他端着大能架子,尤其在妙烟面前自矜身份,不愿被当成没正形散修。
想笑不能笑,憋很辛苦。
现在没包袱,想怎笑就怎笑。若再见面,他怕自己被活活笑死。
陈红烛却噎。
她知道这人骨头硬,若被她激怒,应该逞英雄说“谁怕谁,只管放马过来”。
“你急什?”宋潜机笑笑,“你是娘吗?”
“你!”陈红烛差点被他气跑,眼睛转,忽道:“你之前说那句话,听说。不只是,现在整个华微宗都知道。”
“妙烟有很多狂热追随者,登闻雅会他们也来。你要有麻烦啦,怕不怕?”
宋潜机想想,很诚实点头:“怕。”
个人能成为狂热追随者,必然脑子不怎好使。
“你还不知道吗?”宋潜机问。
“什?”
“报书画。”
陈红烛剧烈咳嗽起来:“你真疯!”
“修炼本如逆水行舟,只要走上这条路就要不停争斗,与人争,与天争,否则步落后,步步落后。”陈红烛语重心长地劝,“同样是十四五岁,有人炼气初期,有人炼气圆满,看似差不多,越往后差距越大。等你朋友孟河泽结金丹,你还在冲筑基,你急不急?”
***
妙烟站在栏杆边,安静地赏花。
她无论身在何处,总有鲜花。
她与陈红烛
那正好骑驴下坡,督促对方努力练剑,准备教训那群人。
现在对方干脆利落地认怂,她反倒没话。
宋潜机忽然问:“他们来,你也很怕吧?”
“笑话,会怕?!”陈红烛怒发冲冠,“怕个头!本小姐就是不喜欢妙烟,谁敢因此欺负们俩,先问问剑。”
“你不是使鞭子吗?”
他上辈子已经领教过。
妙烟请他寒湖听琴,他们就躲在湖底,伺机破坏,却惊醒湖中头沉睡千年鳄,被追着咬出四十里水域。
妙烟请他泛舟品茶,他们躲在舟下,准备行刺他,却怕被湍急水流冲散,便用绳子绑在起。
拎个就能提溜出串,个藤上七个瓜。
这些智商与赵济恒不相上下人,为宋潜机前世枯燥修仙生活,提供难得笑料。
“不急啊。”
宋潜机边走,边赏景,神色悠然。
陈红烛怒其不争。恨不得抓他双肩猛摇。
“你个炼气期,能得‘那个人’亲自指点,是天大机缘,别人祖坟冒烟都求不来,你为什不珍惜?你凭什不珍惜!”
她深吸口气:“就算你不想跟同辈修士比。但哪怕个不修仙凡人,也明白世上最简单道理:不想被人欺负,不想任人宰割,就只能拼命。每个人都想做人上人,所以才这成全这人吃人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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