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公,今日小将军……”林归手接伞,他扶着白烬叹口气,“小将军醉酒,没办法才得公公相送,改日定替将军再来致谢。”
那内宦佝偻着身子,语气十分和善:“说哪里话,奴才扶上把都是荣幸,只是如此大夜……小将军又喝醉酒,要如何……”
“林归——”孟凛听着声音,正冲着宫门喊句。
林归见到孟凛和马车,仿佛如获大赦,他喜道:“无妨无妨,刚巧府中来人接小将军,公公先行回去吧。”
许是那公公松手,林归顿觉手中有些吃力,他扶着白烬往马车边走。
吴常将手放在火炉上,“公子,年后你什打算?”
“什打算?”孟凛看着外面雪,尝口新倒茶,“继续赖着呗,有白小将军府上好吃好喝招待,何必要搬出去,更何况哪儿有钱出去找个新鲜宅邸来,年前给岭中送去礼还没收到回信,小桓怕是还在生气呢。”
“……”吴常脸已经够黑,这会儿沉得也不能再明显,“不是你当初说不想留在安乐乡里拉白烬下水吗?”
“可今时不同往日……”孟凛挑着眉道:“白小公子邀同舟共济,自然得跟他来日方长。”
孟凛心思仿佛朝夕万变,指不定明天想得就不样,吴常跟着他蜿蜒山路般想法走,时常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言说。
日子晃,就是年关。
长安城在锣鼓喧天、满街红纸中迎来个喜庆新年,京城这几年愈发安宁,仿佛有元朔年间早两年影子,又让人有繁荣安定愿景。
白小将军府里竟是过得难得热闹,府里贴对联都是孟凛写,他豪言壮语地朝林归说:“这字儿以后可就值钱啦!来来来,小林归——再给你写几个。”
“孟公子,都不小啦,比小将军还要长几个月呢。”林归边说着,又吩咐下人把对联和灯笼挂出去。
“你家小将军也叫着小公子呢,啧啧啧看着他长大成人,心甚慰。”孟凛言语间故作悲戚,仿佛还想起什拉扯白烬长大辛酸过往。
“这是怎?”孟凛冒着风雪从马车里出来,雪花往他发
“算着时间……”孟凛从火边站起来,“白烬今日宴会也差不多要散,他白天骑马过去,现在下如此大雪怕是不好行路,常叔,你带着马车去接他接。”
孟凛方才直看着外面雪,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宫门口。
雪飘得像是柳絮,落地盖上杂乱脚印,正有人打着灯笼从宫里出来。
“小将军,奴才就只能送您到宫门口。”内宦尖着声音说着,他勉强夹着提住灯笼,匀出手来把伞递给林归。
正好白烬从门前跨而过,他只瞟眼,“胡言乱语。”
日子过得悠闲轻松,和乐新年像是似箭光阴插上羽翅,踪迹难寻地将时间拉到年后。
年后宫里设宴宴请百官,白烬带着林归去赴宴,独留孟凛和吴常在府中。
白烬前脚刚骑马走,后脚京城里就下起雪来,这场雪还下得大,半天便让长安街道变得雪白,街上除挂着红灯笼,几乎是天地色白茫茫。
夜里,孟凛和吴常相对坐着烤火,外头雪下得无声,只剩火炉里炭火“辟剥”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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