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山高路远,你在京城诸事小心。”白烬对视着他双眼,“你平日里莫要日日出去吹风,这几日下雨也莫要淋雨,也别忘喝药,林归并未带走,遇到什麻烦你让他去羽林军找人,应当无人会拦他,有事也可去找六殿下以及……应如晦应大人,还有……”
孟凛不禁笑,“白小将军竟然也会如此啰嗦。”
“……”白烬欲言又止,“也罢,此去应当也不算久,家中桂花树开时候,应当就能回来。”
“孟凛……”白烬似乎又犹豫片刻,这才沉声问道:“,回来能吃桂花糖糕吗?
今日白烬出门太早,竟是没等到孟凛送他,他回望时内心惆怅,还以为孟凛当真不想来送他。
“将军。”楼远朝天上望眼时辰,立刻拉住马绳放缓步子,“属下在此等候。”
白烬点头,勒着绳子偏转马去。
长亭短亭隐在树后,昨日雨迹未干,透绿新芽浸雨水,入眼就是葱郁。
白烬下马,踩在带着新绿湿土上,孟凛站在长亭中,晨时有些冷,他披着斗篷背对着来路,眼望去,这场景他有些像是身在画中。
第二日雷雨已停,滚滚阴云之下,城外大军即将开拔,旌旗猎猎间刀剑凛然,骇得猛禽都时退避三舍。
建昭帝封白烬为北征军主将,他少年将军,又是第次出征,当年秦老将军麾下副将并未告老,如今添给白烬,而楼远也是第次随军出征,由白烬保举做前锋。
带着世人嘱托与朝中期望,年轻将军踏上北上征途。
眼回望都城,城门巍峨耸立,乌云之下朱红大门竟是有些浓墨重彩。
“小将军,舍不得吗?”楼远拉着马绳几乎与白烬并立马上,“从前少出远门,这次北上,见娘心中不舍,也觉得有些空落落,但爹应当是挺高兴。”
林归在亭外路上守着,白烬独自走过去。
“孟凛。”白烬对着他后背道:“以为你今日不来。”
孟凛转过身,白烬这话入耳,竟觉得他有些委屈似,“小公子,如何这般说话不算数?”
孟凛今日眉眼温柔,像是要说几句真心话模样,他打量白烬身装束,“白烬如今算不得小公子,白将军披挂上阵,今后是人人传颂大将军,以后建功立业,白烬,替你高兴。”
他虽是有些舍不得白烬走,却知白烬这生夙命定然会与战场扯得上关系,不管他们来日关系会是什走向,如今到这个地步,他怎也不想拳打到绵软真心上。
“离家远行,自是不舍。”白烬将目光收回,他似乎敛起所有情绪,浅浅地看楼远眼,“但楼大将军对你期望甚高,此番自然很是高兴。”
“父亲期望,不欲辜负。”楼远眼神坚定地点头,“但是小将军,前几日爹邀你过府聚,到底是说什?竟是连也不能听?”
白烬不过沉默须臾,楼远立刻就自己接话去,“此去北上,与大哥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
“小将军——”隔着人马,林归骑着马飞快地奔行着,下面人认得他是白烬身边人,任着他路奔到白烬身侧。
林归“吁”声,“小将军,孟公子在长亭等你,还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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