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算哪门子父亲……
孟凛念着“常叔”名字,然后撑在桌上闭上眼。
这闭眼,陈玄再喊他时候,发现孟凛已经昏睡过去,他实在太虚弱,受伤又不分日夜地跪几天,不过拿药吊着口气,心里事落,就再也撑不住。
石七在练场上流着血,无人给他收尸,
孟凛并非喜欢看人痛苦不堪,他知道石七不过是受孟明枢旨意,可动手石七必须死,即便以此慰藉不吴常在天之灵,也抚不平他心里恨意和后悔。
隔着距离,他再与石七对上眼,孟凛眼里阴郁带残忍,他见着鲜血点也不心软,他朝走上来陈玄示意,陈玄立马会意地加大声音,朝着高楼上喊道:“公子有令——”
声令下,满楼立即响起机杼声音,高楼上层层数名弓箭手排开,寒光凛冽,对准练场正中石七,搭上羽箭尾部染颜色,像各色鸟羽蓄势待发。
石七眼里闪进锋芒,他浑身猝然颤,人本能面对死亡就要后退,他挪动着手脚就要起身。
陈玄亲手搭起支羽箭,在石七逃跑时候猝然射出,那箭擦过空气,直直射中石七大腿,惨叫声里他刚爬起腿单膝跪地,整个人狼狈地撑在地上。
撞击砸在人脸上,被堵住嘴石七依然从嗓子里发出声哀嚎,整个人吃痛颤抖着要蜷成团,旁边立刻有人过来按住石七,陈玄把他嘴里塞得严实布团拿出来,浅色布团渗满血,带出几粒生生撞掉白牙。
孟凛拂袖转身,“等咬不舌头再带进来。”
走上台阶到进府几步,孟凛几乎听着石七哀嚎句步,可他面无表情,半点愉悦情绪也没有,像是只听着刺耳乱叫,凭空惹人心烦。
他直接走到江家高楼,高楼建在练武场前,楼上栏杆里面置桌椅,正是围观好位置,孟凛坐进二楼栏杆里。
那桌上摆酒杯,孟凛从酒壶里倒杯酒,然后捏着杯子朝灵堂方向对空气里碰个杯,随后将酒洒在地上。
陈玄冷冷地开口喊道:“谁若射中他要害,必然严惩此人。”
出弦箭随着陈玄话音落下,代表各色羽箭从高楼上射出,恍若雨点哗哗地落在石七身上。
哀嚎声几乎震响整个江府,避开头和心脏位置,石七四肢被羽箭穿透,几乎被射成刺猬,铺开鲜血流练场地,场面让人见倒吸口凉气。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就用原本万箭穿心来还上。
这场景下孟凛蹙蹙眉,可他并没有大仇得报欣喜,他知道孟明枢还活在世上,挑衅着他等他做出怎样反击,他会和他不可避免地走到父子相残地步。
不消片刻,陈玄拖着口吐鲜血石七过来,直接将人丢在场上。
孟凛偏头杵在桌上,他朝陈玄抬抬手,“给他解开绳子。”
这距离声音有些听不太清,陈玄却马上领悟到孟凛意思,掰着陈玄手割开绳子。
石七嘴里血还在止不住地流,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更没有力气逃跑,他在满脑子疼痛里往四周看眼,他又落进江家这个深渊里,他还得死在这儿。
等到陈玄放开瘫软石七走下练场,孟凛才坐正往前倾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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