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人早死,没想到十年过去,竟然还能丧家之犬样回来。”
“但见着还是跟从前没什两样,还是个没用缩头乌龟。”
“怎,到王府门口,还要让人来请你进去吗?”
“……”
孟凛睁眼后先往身旁看眼,陈玄已经不在身侧,外头雨竟还下得更大,哗哗地敲着马车帘子。
“不用。”孟凛微微闭眼,揉着眉心露个不屑笑,“越落魄,那里头人就越高兴。”
“初来乍到,不能让他们失望才是。”
不消片刻,马车又滚动着轮轴,朝着城门去。
南朝都城似是戒严,城门口巡防严整,就是过往马车也要查验,但孟凛马车才刚掀开车帘,那巡防将士看眼,并未说话,只握拳对他拱手行个礼,便将马车放过去,而那巡防将士接耳片刻,立即有人进城去。
连日奔波,孟凛实在有些不太舒服,他撑起来应付眼城门巡抚,又靠下去,他迷糊地想着:“看来十年过去,明亲王爷在这南朝半壁江山,还并未有衰败之色……”
南朝四月,烟雨罩住群山,隐隐山林之后,赤色旗子迎风猎猎,群山之间坐落南朝都城长乐。
长乐城外,缠绵雨下个不停,赶路车夫穿着蓑衣戴斗笠,停下马车掀开车帘。
那马夫没有吭声,只往里头看眼。
“到城外?”坐在里面孟凛拿手撑头,他赶连日路,眉间如何也舒展不开。
那车夫些微昂首,露出斗笠下张脸,半边面具遮住他只眼睛,与原本模样见着有差异,须得仔细辨认,才能认出这人是当初掌管淮北漕运大当家童慎。
已经到王府吗?可马车似乎还停在外面。
孟凛有些头疼,他忍着起身,方才摸到帘子,外头就有人探头回来,陈玄小声地喊句“公子”。
孟凛暂且没有说话,他直接去看那外头讥讽声由来——个穿得金尊玉贵男子站在屋檐下,身侧带好几个人,严实地将大门堵正着,他站得离屋檐尚远,檐下滴雨半点也没沾湿他金贵衣服,他
孟凛不觉昏睡片刻。
混乱南朝记忆在脑海里翻云覆雨,刀光凛凛、波涛汹涌、冷眼无情,少年百般滋味里找不出几分真情,像是逼着人往寒夜路上愈行愈远。
但孟凛在那梦里感觉有人握着他手又提起刀剑,将他从寒江里拉起来,是白烬捧起他脸,温柔地亲吻他,由此孟凛再不把那些痛苦回忆当成前路牵绊,所有凶牙利爪都不能再让他沉进深渊里。
……
而孟凛是被阵讥讽吵嚷声吵醒——
童慎对孟凛点点头。
“公子。”马车里还有陈玄,他摆正被马车晃偏行李,试探问:“公子可要在城外稍加修整再行入城?”
孟凛从那帘子外看见远处城门上插旗子,遥远记忆侵袭而来,哪怕记忆并不愉快,他却是实打实地在这长乐城里住十二年。
孟凛把视线收回来,他心说:“还是回来。”
当年宁素素嘱咐吴常,别让孟凛再回南朝,孟凛顾及吴常感受,怎也不会生起去南朝打算,直到十年后绑着孟凛再不踏及这片土地锁链松动开来,孟凛还是回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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