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枢些微眯下眼,他看着孟凛神情里闪过丝忌惮,随即消融在他蹙起眉目里,他喊声“阿凛。”
孟凛袖子里手忽然攥,他有些生气,孟明枢怎会有脸这样喊自己。
但孟凛笑意不改,他迈着台阶往下走步,像是特意昭示着高度差异,“父亲平日忙碌,每日请安都难以见上父亲面,今日不知是如何惊动父亲,劳烦您,亲自前来。”
孟明枢知道孟凛是在跟他装蒜,他如何不知道自己为什要来,因而孟明枢直接道:“阿瑶。”
孟明枢抬眼露出眼底乌青,“阿瑶她是你亲姐姐。”
长乐阴天实在太多,开门外面就晃过阵风,院子里葱郁树梢好似随着阵晃动,不过几下,又回归平静。
接着院门“嘎吱”响声。
孟凛正半只脚踏下台阶,他望着动静眼尾挑,又站定把脚收回去。
院门响动之后就被推开,正是孟明枢侍卫庄阙走进来,他从未来过此处,但孟凛并未显露惊讶,他等着庄阙恭谨有礼地朝他拱手行个礼。
而后庄阙偏身让开,露出身后站着孟明枢。
夜漫天无星,暗夜里却有人难以安眠。
宁王府等到天黑也没等到王妃回来,连同道护卫也不见踪影,府里人焦急透,如今宁王不在京城,孟瑶安危就是府里头等大事,何况她怀皇孙,若是出什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年过半百老管家亲自打起灯笼,沿着去云慈寺路路寻找,才终于在漓江边上找到出事轿子。
但轿子里已经是空空如也。
管家摸着花白头发坐在泥堆边上,涕泗横流地对着漓江捶胸顿足,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王妃娘娘,最后才是下人提醒他,在夜里找上明亲王府。
孟凛看出孟明枢昨夜睡得不好,他故意地露出诧异,“自然知道,二姐身份。”
他又和缓地笑笑,“莫不是父亲要教长幼有序,理应敬重长姐,可是父亲,儿臣早已不是幼孩,还知道……”
孟凛笑意渐收,他不掩盖锋芒地看着孟明枢,“与二姐,都是您亲生儿女。”
院子里树叶忽然
这是孟凛回南朝第回见到孟明枢。
孟明枢与孟凛记忆里那人差别并不大,他如今蓄胡,不过是显得年迈些,周身那股沉稳又令人捉摸不透气质还同当年样,孟凛从前是怕他这个父亲。
但如今不样。
孟明枢往院子里走两步,他在台阶下看向孟凛,那是个抬首动作。
孟凛难得让孟明枢来仰望他,他不卑不亢地朝孟明枢露个笑,“父亲大人今日怎会得空来见?”
这事让孟明枢知道,他即刻派人出去寻找,但他坐下来思忖番,其后意思,竟是隐而不发,暂且先寻上日。
翌日清晨。
孟凛揉着胳膊起来,他抱怨着陈玄床铺太硬,陈玄无奈地说习武之人向来如此,孟凛不以为然,他睡过白烬床,明明白小将军床就没有这硬。
待番收拾,孟凛换上南朝官袍,他对着镜子里看眼自己身上圆领袍子,暗色宫绦系在腰上,他不禁不高兴似拉下嘴角,白烬怕是不喜欢他这般打扮。
孟凛哂,动身去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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