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在营帐外望望远方,神情有些忧虑,旁人以为他是担心白烬病情,不禁宽慰道:“白将军方才从岭中奔劳回来,又启程来淮北,遇上天凉受寒也是正常,但他向身体康健,几日应当就能好,楼小将军何必要担忧。”
楼远糊弄几句,又回营帐里,实在是白烬早先说离开两日,如今都三日有余还没回来,他心里着急,想起从前白烬领兵退敌五部奚时候,也是许久都没回来,他这个下属当得实在是心惊胆战,也不知
孟凛出口又后悔,“白烬是担心你……你相聚如此之远……”
“知道。”白烬研墨手停下,但他神色并未改变,“还未到淮北,齐恂就已经对下手,若非林归跟在身边,今日身染疫病就是。”
孟凛眉头拧:“那林归如今……”
“将你给药让他服下,只是离开之时他并未醒来。”白烬另说起那日情形:“那日天寒林归受凉,将方才到手棉被给他,那棉被是太子手下去采买,林归不过盖个晚上,第二日就足上起疹子。”
孟凛将事情往下想,有些气道:“如此恶毒蠢事,你若是病不起,军中你先染疫病,不仅要将你此行功劳撇开,还要怪罪你延误时机治你罪,再者你昏迷不醒,怕是还要让你真睡不醒。”
给他告个假。”
陈玄在门外愣,他才刚被孟凛教训他昨日听白烬话,时就有些踌躇,但他想到孟凛也在里面,时就咬牙道:“属下领命。”
孟凛眼中有些波光潋滟意思,他闭眼,心里又骂句陈玄不听命令,但他被白烬捞起来,又有些狼狈模样,由此还有些羞愧。
“以下犯上。”白烬在孟凛脑后轻轻笑声,“公子可还想做你属下?”
“……”孟凛像是流年不利阴沟里翻船,他呼吸不稳地说句:“放肆。”
“是。”白烬低下头继续研墨,“林归不仅替染疫病,如今怕是还可能遭遇刺杀,好在有楼远在场,还用你留在淮北陈羽。”
“但确实……要早些赶回去。”
孟凛张嘴要说话忽然被句“回去”堵在喉间,他无声地叹口气,珍视地多看几眼白烬磨墨动作,这是白烬第次给他研墨,孟凛拿起笔来。
……
淮北,城外军营。
“不敢放肆。”白烬半抱着孟凛往屋里走,扶他坐在书桌前,“但还得放肆回。”
对着孟凛略带点疑惑神情,白烬在桌前铺开张纸来,又拿过砚台上墨,“此次南下淮北,为是淮水线疫病,还请公子受胁迫,如何都动动笔。”
孟凛心知肚明,白烬是在问他治疗疫病方子,但他手间停顿,很是正经道:“若没有猜错,六皇子新婚燕尔,这次南下治理疫病应当是齐恂,倘若只是他还好,但是你也去,这事可是他主意?”
“没错,这旨意是他向陛下提及。”白烬边替孟凛研墨,“也明知他不安好心,这趟怕是想要对不利。”
“齐恂很是会颠倒黑白,倘若这方子由你拿出来,旁人空口白牙诬陷句你贪功冒进自导自演,你又方才从岭中回去不在京城,若是集上人证物证……”孟凛忽而口不择言:“你父亲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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