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只手似乎是死死扣上帘幕,那内侍抬首犹豫会儿将头磕在地上不敢再去下手,齐恂看会儿,拦住身后就要上前谢化,他亲自走上前。
“出来吧。”齐恂站在帘幕外朝里道:“再等下去,六弟就见不到你手下那些人为你鞠躬尽瘁。”
齐恂落下话音等片刻,但里头安静让他忽而发觉有些不对劲,齐曜性格从来不是藏头露尾,怎如今?齐恂额角跳,他直接抬手把将帘子扯下。
并不结实帘子“
“如此场景……”齐恂转身,示意身后谢化跟上,“也该让六弟同来看看,否则来日定下罪名,他就没有机会再来看。”
这些日子齐曜直被软禁在中德殿内,每日除送食内侍宫女,旁人都见不到他。
昏暗悠长长廊尽头,殿中灯烛已经熄灭,打灯侍从引着齐恂到殿门,由两边推开殿门。
那里头恍惚吹阵风,齐恂停顿步,身后谢化抬手,后面侍卫立刻会意地上前进门,脚步声立刻灌进殿中。
齐刷刷刀声拔出,这殿中掌起灯烛。
城中乱,六王府人这才动,支私兵从王府冲到街上,径直朝着宫门奔去。
下钥宫门因为禁军出宫还在缓缓阖上,“吱吖”关门声中却忽然掺进沉声闷响,几只羽箭伴随着马蹄踏响,在暗夜里倏然射上宫门。
那几箭带来停顿之下,六王府兵卫支起长枪,顶住即将阖上宫门,那守城侍卫如临大敌,“逼宫叛乱,你们是什人!”
“休要胡说!”六王府人骑在马上,用长枪扫着宫门处进攻,“城中动乱,等奉六殿下之命入宫护卫,你等休要阻拦!”
“不可能!”宫门寸步不让,“六殿下未出宫门,你等何时来命令,无诏入宫等同谋逆,你们好大胆子!”
齐恂等到殿内明亮才踏进大殿,但里头平静得仿佛无人,唯有重重帘幕之后床帘,些微地抖动下。
齐恂脚步声在殿中响起,离着那帘幕愈来愈近,他朗声道:“本是不想打扰六弟安眠,但是猜想今夜,六弟应当也没有安睡才是。”
他仿佛等会回应,但那帘幕之后,并没有什动静传来。
齐恂好似耐心有限,他往身后示意,个内侍快步走上前,颤着手就去掀那床檐边上帘幕。
但他手才刚触到那帘子边角,只手忽然从里面伸出来,将那帘子拉住,那内侍给吓得惊,立刻弯着膝盖跪下去。
“太子殿下侍卫亲军尚能入宫护驾,等自有命令在身,如若阻拦,只好得罪——”
手持长枪护卫将宫门撬开个口子,但源源不断护卫仿佛早做准备,鱼贯而出地将宫门线牢牢守住,将那宫门处围得犹如铁桶。
宫门高处挂皇城旗子,旌旗猎猎在夜风里飘荡,齐恂就站在这高处看着城中动乱。
“以卵击石。”他漠然地望着城中点亮火把,那砍杀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在他耳畔回荡,“六弟啊,今夜你这计谋用得妙,可你身边无人,如何能赢得。”
如今城里都是禁军人,他们奉齐恂命令前去阻击,而宫中护卫已经被齐恂牢牢把握,今夜只要齐曜私兵攻不进来,齐恂就可以坐实他们谋逆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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