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听得张生言语突然,觉得话中有话,便站住,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张生答道:“偌大个宅堂,怎没有个男儿郎,却使唤梅香来说勾当?岂不闻‘瓜田不纳履,李下不弹冠’!”
长老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想老僧是出家人,年纪活七十余,做她爷爷还嫌大些,哪里会有什事?先生你还不知道,老夫人治家极严,家里只有老家人个男子——前些日子已派往长安去——如今内外并无个男子出入,不叫红娘出来,难道要老夫人和小姐自己来说?”
张生道:“人言可畏哪!”
长老道:“这是什话!幸亏那小娘子没听见,否则,是什意思!岂不要惹出些口舌来!”转念又想,就让姓张同去算,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先生同去走走如何?”张生想,这就对,当下道:“小生理当奉陪。”长老想,什理不理,还不是你用话给激出来,却还得客气声,说道:“多谢!先生请!”
小姐同鸳帐,怎能舍得叫她叠被铺床?定会替她央求小姐,央求夫人,如果她们不答应给这小丫头自由,就亲自写给她从良状。
红娘踏进方丈,眼就望见张生,就这眼,已经把张生从头到脚看个仔细。只见他长相英俊,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两道剑眉,目如朗星,方脸大耳,仪表堂堂,和蔼可亲。红娘想,此人认得,不就是昨天在大殿上眼光贼忒忒盯住小姐不放那个书呆子吗?昨天恼他对小姐没有礼貌,不把他放在心上,并未细看,今天看看,着实不错。不过他来这里干吗?昨天游今天还要游,游兴倒不浅。不对,很可能是冲着小姐来,那以后得留点儿神。就这眨眼工夫,小红娘脑子转得飞快,已想得那多。她不能尽在猜想,还有正经事要办哩。这时她已经走到长老面前,行个礼,说道:“长老万福!”
长老问道:“红娘姐姐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红娘答道:“奉老夫人之命,特地前来请问长老几时与老相公做佛事。如果选定日期,就给个回音。”
长老道:“二月十五日,就可以替老相公做佛事。”
张生说道:“让小娘子先行步,小生靠后些。”
长老点点头说道:“好个至诚君子!”
唉!长老如果知道张生
红娘道:”小婢和长老同去佛殿看,再回夫人话。”
长老道:“好。”回头对张生道:“张先生,请梢坐片刻,老僧陪同小娘子到佛殿去看看便来,失陪!”说罢,转身就走。
张生心里着实不高兴,你老和尚陪小娇娘走之,把干摆在这里,没那容易!也要去,就说道:“长老,为何推却小生?同走趟,如何?”
长老听,知道张生已产生误会,便说道:“先生休得见怪,老僧想此事与先生无关,故不敢有劳清神。”
张生听,什!此事与无关!老秃驴太不体谅人。此事与张生大大有关,红娘是小姐贴身丫环,要和小姐亲近,岂能少得她?可是长老已经拒绝,如何是好?好!用下激将法,不怕他不让去。于是就在长老将要跨出房门时,说道:“长老,小心谨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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