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童道:“少夫人说,上复官人,万勿另结良缘。”
张生听很伤心,说道:“小姐啊,你到现在还不解心呵!在这冷清清客馆里,风渐浙,雨丝丝,雨儿零,风儿细,多少次午夜梦回,忘不许多伤心事。病得四肢不能动弹,在官之身也难以随意行止,心里万分着急,却不能立时立刻到蒲东寺去。少夫人啊,你难道还没有解,传这些多疑话来。不是个浪子官人,也不是风流学士,怎肯再去折那些残花败蕊!自问到长安,从未到花街柳巷去寻欢作乐,这里也没有宰相人家要招女婿。偶尔见到跟你般美貌,却哪里及得上你温柔和才思。你是心目中最中意最可爱人儿,怎不教昼思梦想。刚刚和你新婚燕尔,为功名被逼来到这里。昨宵是春风桃李花开夜,今日是秋雨梧桐叶落时,身在长安,心在蒲东,身远心近,坐想行恩,愁得难以忍受。想起小姐天高地厚般恩情,直到海枯石烂,也不变心。不是个游荡轻薄子,把夫妇琴瑟之好不当回事,却去拆散雌雄相依鸾凤。想念你情思无休无止,直到蜡炬
张生道:“你不懂,那是操琴指法。禁指就是禁止,她禁止别生邪念,留意琴谱声诗,调养圣贤情操,学着巢父许由去洗耳朵,不去争名夺利。”琴童又问道:“这玉簪是做什用?”
张生道:“这玉簪儿纤长似竹笋,细白如葱枝,温润含清香,晶莹无瑕疵。她要求也要像玉簪那样温润,不要有缺陷。”琴童道:“那斑管又是什用意?”
张生道:“这管毛笔斑竹,曾经停栖过风凰,胭脂泪浸渍得斑斑点点,那是当年娥皇哭舜帝,今日则淑女思君子,小姐也泪洒湘妃竹。”
琴童问道:“这汗衫怎说?”
张生说道:“这汗衫儿贴身穿,着它如同小姐不离身边。”
也真佩服她是如何缝出来,衣衫长和短没有个尺寸,窄和宽也没有个样子,合适与不合适也没有人试,怎竟做得这般合身?想当初她在缝制时,定是用尽心思。
张生忘情他说道:“小姐啊,你寄来这些礼物,情深意厚,你用意,下官件件都猜得着。”
琴童道:“相公,少夫人送东西用意,琴童也猜着。”
张生道:“你如何也猜得着?”
琴童道:“这还不简单,衣裳是要相公穿,这瑶琴和玉簪是要相公用,是也不是?”
琴童再问道:“那裹肚呢?”
张生道:“这裹肚手中叶绵,几回灯下缝,表白腹中愁,暗示出心中事。”
琴童最后问道:“这绵袜儿如何呢?”
张生道:“这绵袜儿式样新,针脚儿细密得像虮虱,绢帛儿滑腻得像鹅脂,要遵守礼仪,不要胡乱行,足下守规矩,行事时要三思。”
张生又问道:“琴童,你临行时少夫人对你吩咐些什?”
张生道:“这简单,小姐还能称得上才女,你家相公还能算是才子吗?”琴童道:“听相公如此说,这些物品都蕴含着用意?”
张生道:“这个自然。”
琴童道:“那就请相公讲给琴童听听。这瑶琴是什意思?”
张生道:“这瑶琴,她是教闭门学禁指。”
琴童不懂,问道:“什是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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