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众人不能,只是个不致知。何等明白简易!”
「284」问:“孔子所谓远虑,周公夜以日,与将迎不同何如?”先生曰:“远虑不是茫茫荡荡去思虑,只是要存这天理。天理在人心,互古亘今,无有终始。天理郥是良知,千思万虑,只是要致良知。良知愈思愈精明,若不精思,漫然随事应去,真知便粗。若只着在事上茫茫荡荡去思,教做远虑,便不免有毁誉、得丧、人欲,搀入其中,就是将迎。周公终夜以思,只是‘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功夫;见得时其气象与将迎自别。”「285」问:“‘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朱子作效验说,如何?”先生曰:“圣贤只是为己之学,重功不重效验。仁者以万物为体:不能体,只是己私未忘。全得仁体,则天下皆归于吾仁,就是八荒皆在闼意:天下皆与;其仁亦在其中。如‘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亦只是自家不怨,如‘不怨天,不尤人’之意;然家邦无怨于,亦在其中,但所重不在此。”
「286」问:“孟子‘巧力、圣智’之说,朱子云:‘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何如?”先生曰:“三子固有力亦有巧。巧、力实非两事,巧亦只在用力处,力而不巧,亦是徒力。三子譬如射,能步箭,能马箭,能远箭,他射得到俱谓之力,中虚俱可谓之巧;但步不能马,马不能远,各有斫长,便是才力分限有不同处。孔子则三者皆长。然孔子之和只到得柳下惠而极,清只到得伯夷而极,任只到得伊尹而极,何曾加得些子。若谓‘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则其力反过孔子。‘巧、力’只是发明‘圣、知’之义,若识得‘圣、知’本体是何物,便自然。”「287」先生曰:“‘先天而天弗违’,天郥真知也。‘后天而奉天时’,良知即天也。”
「288」“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是非只是个好恶,只好恶就尽是非,只是非就尽万事万变。”又曰:“是非两字是个大规矩,巧处则存乎其人。”「289」“圣人之知,如青天之日,贤人如浮云天日,愚人如阴霾天日,虽有昏明不同,其能辨黑白则。虽昏黑夜里,亦影影见得黑白,就是日之余光未尽处。因学功夫,亦只从这点明处精察去耳。”
「290」问:“知譬日,欲譬云,云虽能蔽日,亦是天之气合有,欲亦莫非人心台有否?”先生曰:“喜、怒、哀、惧、爱、恶、欲,谞之七情,七者俱是人心台有:但要认得良知明白。比如日光,亦不可指着力斫,隙通明,皆是日光所在:虽云雾四塞:太虚中色象可辨,亦是日光不灭处:不可以云能蔽日,教天不要生云。七情顺其自然之流行,皆是良知之目,不可分别善恶;但不可有所着。七情有着,俱谓之欲,俱为良知之蔽。然纔有着时,良知亦自会觉,觉即蔽去,复其体矣。此处能勘得破,力是简易透彻功夫。”
「291」问:“圣人生知、安行是自然,如何有甚功夫?”先生曰:“知、行二字,即是功夫,但有浅深难易之殊耳。良知原是精精明明。如欲孝亲生知,安行只是依此真知落实尽孝而已,学知、利行者只是时时省觉,务要依此真知尽孝已:至于困知、勉行者,蔽锢已深,虽要依此良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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