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三千吗?
是五千哦。
掉脸又去取钱,内心暗暗叫苦,和亦梅在德国不算有钱人,现在刚刚回国,安顿生活开销很大,在国内也还没有藏家,暂时卖不画,手头并不宽松,但不想跟她理论,只想赶紧把这事结。
她接过钱,这次没有数,直接卷起来揣进帽衫肚子上横兜里,那里鼓起大块,像怀孕袋鼠。推起自行车想走,她追上来。
又怎?
他生中嗓音最为嘹亮时光。
在阶梯教室上大课,中世纪艺术史,正给学生放幻灯片,教室后门突然被人推开,个姑娘迟疑下,走进来,在最后面凳子坐下,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教室里光线比较暗,觉得她似曾相识,又讲五分钟,突然醒悟过来,那是那天晚上姑娘,两姐妹中个。
下课,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她走向,这次她穿得比较正常,粉红色帽衫,牛仔裤,下巴翘起,看上去就是个学生。她站在讲台前面,盯着,“林老师,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可搞不清她是双胞胎里哪个。她们两个人起出现时候不难区分,个头发染得深点,另个染得浅点,颜色差别并不大,但是画画人对色彩天生敏感。现在没有对比,又换到自然光下,时有点吃不准她是深头发还是浅头发。
林老师,您还欠着小费哪。她把手揣进牛仔裤紧绷绷裤兜里,肩膀有点耸起来,人把重心轮番放在脚尖脚跟地前后倾几下。来找过你好几次,你同事说你请假。
你能给画幅画吗?画,还有姐姐。
原来她是浅头发。
们商量下来,没有给父亲做开颅手术,在医院住二十多天后,父亲出院。他语言功能受到定损坏,发音又慢又吃力,还常常发不准,走路也有点踉跄,医生说,坚持复健治疗,慢慢会好转。
父亲以前是个很爱说话人,凡事都有套话说,没人时候也自言自语,后来吃亏,日渐缄默,最近这几年才恢复点谈天说地兴致。现在因为中风,有口难言,稍微
有点尴尬,说实话,那天醉得厉害,紧接着爸爸出事,已经把这回事忘记,这让看起来像个赖账。马上向她保证,没问题,学校门口不远有ATM机,她现在就可以跟去取钱。
路上们都没有再交谈,她翘着头在校园里东看西看,直在脑子里复盘那天晚上经历。当时应许多少钱?好像是三千?那天后来到底干啥?
林老师,取钱啊?在建设银行ATM机屋子里,撞见系教学秘书,个胖墩墩姑娘,皮肤很白,裤子总是短着几寸,露段脚踝,更显得鞋子大得离谱。她手里提溜盆子麻辣烫外卖,嘴巴咬着麦秆,在吸罐酸奶,眼睛瞟向身边漂亮女孩。
啊啊,含糊其辞,赶紧走到取款机前,盼着胖姑娘早点走。结果胖姑娘也到旁边机器上取起钱来,心里发毛,只好磨磨蹭蹭拖延时间,查询,换卡,取钱,退卡,再插入,再取,把每个动作做成慢动作回放,生生等到胖姑娘走,才松口气,把沓子钱递给女孩。
女孩面有讥色,接过钱数数。数不对啊林老师,这才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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