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细密
官僚体制当中来。
图3-2唐代官制
中国文官制何以发达之二：文人当政
好，说完“官”，
再来说说文官制里“文”。这里“文”，显然是指文人、读书人。读书人当官，学而优则仕，是中国古老传统。但是，同样，因为这个传统在中国太根深蒂固
，们反而意识不到它有多
独特。其实，放在比较历史角度来看，这是
个颇为“奇怪”现象。因为在其他国家国家建构过程中，系统地培养读书人当官很少见，武将当政、财阀当政、教士当政才更常见、更自然。因为这些人掌握着各种资源，王权需要与之结盟。相比之下，读书人有什？除支笔杆子，什都没有。百无用是书生，天子为什要与你们结盟？
在很多国家，武将才是“国家栋梁”。在古罗马，恺撒、屋大维这样武将最终压倒参议院，将共和国改造成帝国。在奥斯曼帝国，禁卫军势力不断坐大，不但把握各种z.府要职，甚至会推翻不听话苏丹。在普鲁士，军事贵族，也就是所谓容克集团，主导其国家建构过程，最终使德国走向军国主义。大家最熟悉例子，莫过于日本。日本法西斯化，直接原因就是军部压倒文官。大家可能都听说过，20世纪二三十年代，日本军人频繁刺杀文官，连首相都接二连三地被刺杀，这是日本武人当政直接表现。
除武将和军人当政，西方历史上还有基督教教士从政传统，像法国近代早期，很多“名臣”，比如著名首相黎塞留，就是教士出身。还有商人当政，最典型就是英国，干脆把东印度公司，个公司，当作个行政机构来用。总之，在许多国家国家建构过程中，除王权本身，舞台上活跃是将军、贵族、商人、教士，反正没有读书人什事。有些国王也喜欢读书人，比如普鲁士腓特烈大帝，特别喜欢启蒙思想家伏尔泰，会把他找过来求教，但也就仅限于谈谈人生和理想，他不会对伏尔泰说，你这有学问，要不给你个部长当当？
为什中国会形成独特“文官”传统？读书人什都没有，皇权为什要依靠他们来治国？其实，仔细想想会发现，皇权寻求与读书人结盟，定程度上恰恰是因为他们什都没有。因为他们什都没有，没有自己军事基础，没有自己经济基础，没有自己宗教基础，所以对皇权不构成真正有力威胁，恰恰可以成为王权最安全盟友。
更重要是，谁说读书人什都没有？他们有笔杆子啊。打天下时候，可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但是坐天下时候，很大程度上就是笔杆子里出政权。枪杆子让人“口服”，笔杆子才让人“心服”。社会学家迈克尔·曼（MichaelMann）曾经说，权力有四种形态：军事权力、经济权力、政治权力，还有就是意识形态权力。文人所掌握，正是这第四种权力。
事实上，中国国家建构，面临挑战和其他国家非常相似——那就是，在中央集权过程中，离心力量不断涌现：贵族势力坐大，门阀财阀权力坐大，武装力量失控，奇奇怪怪宗教势力不断冒出来，等等。把这些离心力量不断涌现统称为“封建回归压力”。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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