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改,也不会单身至今……不过个人也挺好,”他又补充道,“你是个人吗?”
“结婚。”昊辰回答。
“英年早婚啊。”同事自以为幽默地说,“们在升等以前很难做出结婚决定。”
升等和结婚有什关
浑然天成诅咒般,催促他模仿无数自欺欺人年轻人,在求偶期适当限缩自己诉求,展示他人心中“进阶”风俗。完成段旅程之后,收获枚勋章。每进阶次,都能获得健身环里打败巨龙多拉贡(通关后才知道原来是dragon读音,而且打败它并不能真减重)时金光灿灿跳跃VICTORY欢呼字符。这很“传统文化”,很“唐人街”,很“虚拟”,很“祭祀”。
“进阶”,恐怕是此地人类最喜爱风俗之。
离开伦敦时,昊辰千方百计从私立医院获得核酸检测证明,到机场、隔离饭店、居家隔离另三次核酸检测,就像是种过关斩将进阶历程。为以防万,他还在公立医院做备份核酸证明。自己预约,自己完成、,他十分确定,自己报告是假阴,因为他根本没有认真捅自己鼻孔和喉咙。好在报告是在他落地之后才收到,报告结果是:“阴”,VICTORY,他又拿到个虚拟“进阶”。(此处应有罐头掌声)
昊辰不太理解女友对于婚姻渴望,女友也不理解他为什可以喜欢着她同时却不喜欢结婚。他们都把恋爱当苦行,发自内心地相信着苦尽甘来,这乐观是中国式乐观,保佑们心灵不会酿造真正悲剧,不会去质疑有些甘甜存在,其实根本不需要用吃苦做交换。
两年前,昊辰鼓起勇气问女友个问题,这个问题使得那场告别仪式感超强约会瞬间清洗性意味。他们两个人,在张桌子前,仿佛朝韩在喊话,有历史,有威胁,也有“算还是明天再说吧”共同诉求。喊那些话,也不过是粗略表明战争还没有结束,可以先和平起来。他喊:“你觉得结婚有什好处?”她喊:“至少有个好处,就是不会再被亲戚说你俩怎还没结婚。”他喊:“还有第二个吗?”她说:“没有第二个好处。”他喊:“只有这个好处,那为什还要结婚?”她说:“因为不结婚就是会被人直问直问。”他喊:“可是结婚就变成夜深人静时自己问自己到底为什要结婚。”她说:“哇你好像屈原。”他喊:“屈原是同性恋。”
他其实什也没有喊。他们背对背睡夜。没有做爱,也没有说“晚安”。第二天女友送他去机场,嘤嘤嘤地哭,说“你真是个渣男”。他问:“为什?”女友说:“网上二级心理咨询师都这说。”他就笑,心想,心理学工作定很难找。
“还付十六块钱……”
(比结婚证贵七块那多。)
三
人文学院设于学校角落,出门就是韩国街。整个学期,韩国街只有家餐馆营业,卖食物也是日韩混杂,和伦敦很像,不是东北人开,就是福建人开。办公室有四位同事,常见只有位,在日本拿历史学博士学位。见面第天,他就很抱歉地表示,自己不爱干净,希望如果影响到昊辰可以提出来,但他不定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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