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小象坐在身边。
“别这说,没那小气。”安慰她。
“当时你从北京坐火车回来,在车上,们打晚电话。”小象说。
“下车就去见你。这是做过最浪漫事,以智商,只能做到那样。”
“等坐火车经过长江和华北平原时候会告诉你。”
京杂志辐射面更广些,可能有更多伸展空间。”
“你不去法国?”打断她。
“不去。”小象回答。
“不是都申请好学校吗?”不自觉地提高声音。
“申请好,但决定放弃。”小象尽量平静地回答,仿佛在安慰,而分不清自己是混乱还是难过。
“可别忘。”
“决定没错吧,真不知道啊。以后说不定会后悔至极。”小象说。
想说那你随时都能回来,但没有说出来,并不希望她真回来。当时们身处世界里连件大事都还没有真正发生过,但知道在之后漫长时间里总会发生,到那时,小象只会步入世界震荡深处,越去越远。要说感到难过,那是因为们即将告别,却并没有真在起。而此刻,对岸天空笼罩着水雾和早春粉红色光。小象坐在身边,如既往地清晰、确凿,尚未消失不见。
们庆祝才刚刚结束不久,外贸市场便发生第二次巨震,襄阳路市场确定整体拆迁时间并且发出公告,随之产生连锁效应导致地下城档口租金再次急剧上涨,相比三年前翻四倍不止。从襄阳路涌入批实力雄厚摊主接手半边地下城,抹去这里最后些浪漫和无序气象,行业内不正当竞争白热化,从此成为真正角斗场。们档口处于激流中如粒小小顽石,所幸们还剩下两年合约,以及几条长期且稳定
“你们两个真太突然,北京有那大吸引力吗?”群青说。
“你们不也去过北京吗,那里有种公社气氛,在这里永远也不会有。”主唱说。
“理解。在这里永远也不会有。”说。
后来对岸楼群霓虹在瞬间熄灭,但轮船仍然缓缓行驶于黑暗江面。酒吧里驻唱乐队已经开始收拾设备,主场跑去和他们交谈两句,接过麦克风朝着们清唱起来——“天下没有不散宴席,你眼泪,欢笑,全都会失去”——大家这时候都已经喝多,变得极其伤感,但看着小象,她眼睛闪闪发光。才缓缓意识到,心脏所遭受重击不是痛苦,而是极其难得喜悦。为小象感到高兴,她不再是年轻女孩,她在自己世界实践中成为年轻女人。这让羡慕极。们都为主唱拍手,露台上零零星星剩下几位客人也都在拍手,不是热烈掌声,但持续很久很久。
酒吧打烊以后,们穿过马路,来到清晨防波堤,庞大货轮从晨雾中驶来,每个人身上都罩着薄薄层水汽。们像是身处无边无际梦,轮流传递着剩下最后根烟,小象递给,珍惜地抽口,又递下去,轮两圈。星星在冷冷光线里逐渐消失,出租车在们身后排队等待着,而司机都站在外面抽烟,点也不着急,任由们继续待着,什都不做,连烟都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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