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不会影响任何条叙事线发展,却给他人带去惊喜,同时也收获劳动喜悦。
年底平凡天,们从仓库出来,去熟识修车师傅那里给车做保养,顺便把脱落很久保险杠复原回去,修车铺就在批发市场旁边,于是们把车放在那里,顺道去市场里面看看行情。刚刚从地下层出来,便看到外面人仿佛管道里污水般,从天桥方向往市场里涌。和群青本能闪开,知道又是场群架。去年开始,每隔段时间楼顶和天桥就有人往下跳,还有人跑去更远点河边。恶性械斗也或大或小地发生过好几场。楼里不相关摊主都司空见惯,利落地拉起自己卷帘门。
和群青从未见识过规模如此庞大斗殴,手持钢管人乌泱泱往里涌,大部分不是市场里,也分不清到底哪边是哪边,两方面人进来以后时都很茫然,盲目地示威。直到赶来警车警笛齐鸣,仿佛突然吹响开场哨,两边人随之自然分出道空地,对峙片刻以后分成两股洪流,从防火楼梯和电梯往二楼跑,路打砸。和群青跟随小撮群众往外面走,而大楼两头出口都已经被警察封锁住,不让进出。们只好回头,找到安全角落待着,等待风头过去。
“你看那个人。”群青压低声音捅,顺着他指方向,看到消防通道入口站着个穿着皮夹克青年,面容苍白,尖嘴猴腮,从自己人队伍中失散,握着把警用手电,倒退着环顾四周。
“操!没看错吧?”确认遍。
“不会错,肯定是今天被他们那伙人叫回来充人数。”群青说着已经跟过去,也紧随其后。们各自从被捣毁残骸里捡起截角铁,握在手里又冷又锐利。
那个人步入消防通道以后,停住脚步,背对着们,似乎也在彷徨。如果要动手,现在是最好机会。但肌肉紧绷,精神崩溃,心脏噪音让大脑混乱涣散。直到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下很大决心似迈出步子往上走,打破刚刚寂静平衡。在意识中已经伸出手去,他却突然大叫声,往后踩空步,继而像被子弹打中大鸟,滚下半截楼梯坐在地上,发出蜂鸣般呜咽。两个抡着三轮车铁把式人自上而下,从他身上踩过,冲下楼去。留下那个人,额角到耳朵被抡开,像页翻开书。
眼前场景过分古怪和阴暗,步也不愿继续靠近。无论刚才在心中燃烧着是什样火焰,都已经彻底熄灭。和群青远远扔开手中角铁,发出哐当巨响,那个人竟然回头看们,像是求助,又像是示好。
不出半个小时,整栋大楼已经哀鸿遍野,特警入场,拉网兜人。封锁打开以后,们穿过废墟,和其他群众排队等待放行,出示和登记身份证以后,得以离开大楼。外面飘着细小雪籽,刚刚清过场,四处都不见人影。和群青走到修车摊,师傅问里面情况,们还处于惊愕中,什都说不上来。师傅递烟给们,说们车不行,随时都要报废,别再折腾,补点润滑油,再凑合帮们把保险杠复原回去,等过段时间彻底坏再找他换辆别——“吉普行吗?”他问们。们都不吭声,抽着烟,站在门口等他把车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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