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想走去那里看看吗?”问。
“走着走着就没法再走,前面路用水泥封起来。”京说。
“其实再往深处走也都差不多,没有什稀奇。”陈浩说着,伸出手去,小鸟跳进他手心,然后他让小鸟站在王鹿肩膀上,又切开片橙子让王鹿拿在手上喂它。接着京和陈浩玩会儿乐器,王鹿也加入他们和弦,在电子键盘上弹奏,出人意料地动听。不知什时候京和陈浩都停下来。于是们所有人动不动地听王鹿弹琴,小鸟依偎在她颈窝,用毛茸茸额头蹭她脸。
见过小皮之后,和王鹿几乎每天都去指挥部。那段时间里陈浩公司日本老板突然跑路,他假装上班,实际每天从家里跑到指挥部,打游戏、逗鸟和炖肉。陈浩炖肉特别不得,撒很多香料,再放萝卜、土豆和白菜,炖很长时间,配大锅米饭,或者用剩下汤汁煮面条,在场人都能分得到。等他开锅,行军床上睡着人便醒过来,随便摸件其他人外套穿上。想压根儿就没人排练,所有人只是借此耗在起,将私心杂念抛于脑后,共同度过些坦率而毫不拘泥时光。偶尔大家也倾巢出动,通常是去大自鸣钟淘唱片,去五角场看演出,或者去公园里打枪战。每天从那里离开,坐上公交车,打开车窗,含颗薄荷糖,想尽量散去身上烟味,其实根本没用。想到第二天又会见到所有人,依然在同个地方,不由得感到既厌倦又快乐。
“为什感到那开心啊!”王鹿常常感慨。
摘下他耳机,会发现他其实都在听张震岳。他还养着只漂亮绿色小鸟,小鸟正自由自在地在们脚边走动。
“这里总有很多人,朋友带来朋友。有时候过来,推开门谁都不认识。”小皮说。
“你们怎找到这个地方?”王鹿显然已经被指挥部迷住。
“们本来在旁边厂里排练,有个亲戚在那里上班,得根据他时间进出。后来厂里保安租防空洞做二房东,拉们过来看看。们刚来时候,这里整片区域还是空,这间房间面积最大,还保留着整片区域防空地图和资料,关上门以后与世隔绝,月租只要三百块。”京说。
“哇——”们感叹。
“因为你向来热爱脱离现实集体生活。”想,后海也好,防风林也好,指挥部也好,自足且浪荡,对王鹿来说没有根本性区别。还想,旦陷入这种快乐,再想摆脱似乎非常困难。
但确实在指挥部接受填鸭式摇滚教育,们有时会连续几个小时听唱片,总有人在中间急切地插话——“嘘嘘,听这里,觉得这里是特别好段”——们为些不知是否存在细节把音量再
“们还在这里做过演出,没开始就被举报。”京说。
“突然涌进来百来个像你们这样人,换谁都会举报。”小皮说。
“们啊,算是社会上最无害那种人。”京说。
“要是从这里直往深处走,最后会走到哪里?”问。
“据说整个上海地下区域与区域之间都是相互连通,理论上可以走到任何想去地方。也有人说从这里往南走话,最终会来到龙华机场,是战备时期撤离路线。”京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