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中国也许是允洽:
今天,传统有时被认为是个本质上浪漫概念,但是浪漫主义除把关于传统讨论提到19世纪议程上以外,什也没有干。浪漫主义对于过去颂扬只是为着标志这样个时刻:现代对于们世界和人类般状况改变已经到这样个程度,对传统理所当然依赖已经变得不再可能。
种传统终结并不意味着传统观念已经丧失对于人心力量,正相反,就在传统丧失活力,而人们对其开端记忆也逐渐褪色时候,传统陈腐不堪概念和范畴有时反变得更加,bao虐。甚至于,传统可能只有在它终结之时,即当人们甚至不再反抗它之时,才充分展现它强制力量。(阿伦特2011,21—22)
易言之,当某些所谓传统观念早已不再是社会生活主要和普遍文化动力时,有关该传统和历史概念建构物反而可能获得极大力量。然而,这些当代建构物实际上是被抽空实质内容,它们所表征更多是象征意义上差异性,比如中国和西方、本土性与西方霸权、传统与现代、历史与科学,本土社会学与舶来社会学等。而这种制造差异工具,可以被不同层面、不同目权力中心所调用,并被制造成为它们重要话语武器。类似地,石汉博士最近在评论中国当代人类学时也指出:“本土性”正在被神圣化,获得某种特殊“光晕”,尽管历史人类学亦经历上升,但其实质可能是脱离本土日常实践(Steinmüller2022)。人类学直以来对于西方时间霸权更为敏感,其转而从非西方社会过去寻找资源,从而拯救西方消失未来,但这过程仅由少部分具有全球性身份学术精英完成,和人类学本来研究对象——日常生活及其文化意涵——是高度分离。
如果从更长时间维度来看,类似寻找本土历史保守主义运动自20世纪初以来也并非头遭。20世纪20年代兴起学衡运动反对当时成为主流新文化运动,宣扬以中为本,用历史传统来构建民族认同,似乎与当下历史转向有所呼应。然而,学衡派在现代化目标上和新青年派并没有本质分歧,其目标毋宁是“昌明国粹,融化新知”,“苟吾人态度正确,处置得宜,则吸收新化而益臻发达。否则态度有误,处置未妥,斯文化之末路遂至”。换言之,学衡派主张兼取中西文明之精华,要求民族性与世界性兼备,其核心成员,如吴宓等人也都有深厚西学素养。这运动与国家关系也并不紧密。而他们对于新青年派主要批评是其思想与学术功利性过强,这批评也许在今天还是有效(张宝明2021)。反观当下历史社会学运动,其对于西学认识和准备是不足,且其内核对于中西、古今关系理解是非此即彼,而非融通。这和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飞速发展和国家地位急速提升是密切相关,也和近十年内全球思想保守化与民族主义转向相契。在此过程中,知识分子时间权力与国家时间规划及话语是高度重合。包括社会学者在内知识分子,与其说是找回时间感,不如说是丧失真正时间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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