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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语过去、当下与未来
在某种程度上,现代性本质是种特定历史意识,并以某种时间性为基础。当特定历史观念中历史经验和有关未来期望之间差距无法弥合,特定时间性中过去、当下与未来之间关系不再是显而易见普遍观念,那现代性必然遭遇某种时间危机。不宁唯是,时间危机又总是相应政治与社会危机端绪,并与之紧密联系。从本雅明《历史哲学论纲》到阿伦特《过去与未来之间》,们可以瞥20世纪上半期进步主义与历史主义时间性遭遇何种危机,战后西方精神困顿根源又来自何处。而从阿赫托戈作品中,们或能理解当下主义作为种新时间性,是如何在“二战”后逐渐兴起,并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后获得霸权。这种有关时间褊狭主义,在政治层面与新自由主义和超级个人主义结合,在经济层面致力于提取每刻金融价值。尽管自20世纪末以来,们世界又经历诸多重要变化,比如政治激进主义与民粹主义回归、移民危机引发对西方文明再次崩溃担忧、西方m;主体制衰微、全球化逆转与全球产业重新布局,以至于最近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等等。然而在很大程度上,们远未跳脱当下主义时间结构,只是正在经历当下主义诸多危机,承受其罔顾历史也放弃未来期待后果而已。如果说从19世纪末到本雅明时代时间危机是欧洲性,那当下危机则通过新自由主义秩序扩展成为全球性。这也是时间议题变得如此紧迫与重要原因。
社会科学作为言说与剖析现代性学术工程之,在每次现代性时间危机中,都可能提出应对方法,并成为实验新时间意识重要场域。其中,社会科学家学术与政治角色也在不断转换。社会科学自19世纪在欧洲社会诞生以来,基本以进步主义为其内核。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洲社会科学家试图以对“主观意识”反思性创造来重新拯救破碎历史与时间性,为社会科学与历史提供新整全性;而美国社会科学则受到“美国特殊论”影响,走上效仿自然科学道路,失去全面反思进步主义机会。在最近当下主义危机中,欧洲知识界拥抱记忆与遗产研究,而美国社会学界通过历史社会学重新引入丧失历史视野,并经历20世纪80年代“实验性时间性”,到20世纪90年代所谓历史社会学“第三波”运动,以及对于事件、历史或然性、能动性广泛关注,却仍没有超越当下主义基本逻辑,也没有出现重大理论突破。至若中国社会科学本土历史复兴,其实质有可能是保守,即试图通过某种怀旧来建构未来愿景——这方案面临着系列悖论。概而言之,社会科学实验方案,要在几个重要维度中做出选择:是在历史学与社会科学之间分野所构造学术空间中选择合适位置;二是如何继承和重构国别性文化与政治脉络;三是如何建构和言说过去、当下与未来之间关系。
本文无法为如何突破们时代时间危机提供确定答案,但这粗略历史回顾也许能为社会科学新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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