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19 / 34）

意论文，又谈到他来院里第天晚上那所谓顿悟和他诡异方程。乍看，它很像物理学家用来分析海浪，或是声波在空气中传播方程，可是，要让它适用于原子内部，适用于电子运动，薛定谔就不得不在他公式中引入个复数：-1平方根。从实际上讲，这就意味着，他方程所描述波，部分脱离三维空间。它波峰和波谷位于个只能用纯数学描述高度抽象王国，是在多维中旅行。正因如此，哪怕再美，他波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新方程成功地把电子描述成波，这点他很清楚，问题是，它是怎他妈动呢？当他讲这些时候，赫维希小姐已经坐到湖边张长凳上。物理学家挨着她坐下，她打开手中书，把其中段念出来：“鬼魂个接着个，像生与死幻觉之海中浪。生命里什也没有，除物质与精神各种形式升降，而不可探知真实永存。每个造物中都沉睡着无尽、不为人知隐秘智慧，可它注定是要醒来，撕碎感官思维那张轻薄网，搅碎它肉蛹，征服时间和空间。”薛定谔听着听着，就发觉，这正是他痴迷多年想法，而赫维希小姐告诉他，去年冬天，有个作家来院里住段时间，那人在日本待四十年，皈依佛教，她东方哲学第课就是他教。那天下午余下时间，薛定谔和她谈起印度教、吠檀多和大乘佛教，热情高涨——两人在毫无征兆情况下发现个共同秘密。当两人看见道闪电照亮远处群山，赫维希小姐说，他们得赶紧回去院里，不然要被,bao雨淋。薛定谔想找个理由不让她走，这不是他第次迷上个这年轻女人，但赫维希小姐不样，她身体里有种东西，让他原地缴械，卸下他所有自信，以至于到院里楼梯下面，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胳膊伸过去给她扶，而他犹豫，就在楼梯边缘滑下，扭到脚踝。大家不得不用担架把他抬回房间，他脚肿得厉害，是在赫维希小姐帮助下才得以脱鞋子上床。

接下来那几天里，赫维希小姐同时扮演着护士和学生角色。早上，她会给他送饭、拿报纸、逼他喝下她爸开给他药、借个肩膀给他，好让他跳着去上厕所。这短暂接触让薛定谔心心念念，他天能喝上三升水，只为找到个靠近她借口，而这些无谓移动所造成痛苦都被他抛在脑后。而到下午，他们会继续上课。第天，她是搬把椅子坐在床脚，可薛定谔要费很大力气才能看到她练习簿，于是她就坐到他边上，近得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热量。他几乎抵挡不触碰她渴望，可他还是竭尽全力动没动，怕吓到她，尽管这种过分熟悉感觉似乎完全未令她困扰。她出房间，他就会自渎，他闭上眼睛，还能看见她坐在他身旁，但完事之后，他又会有种巨大负罪感。没有她帮忙，他走不到厕所，于是只能用藏在床下条毛巾略微清洁下，像个和爸妈起住少年。每次他这做时候，都会暗自发誓，第二天定要跟赫维希医生说，把课给停，还要给他老婆打电话，叫她来接他，他再也不到这疗养院来，哪怕像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