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笑回,才算结此案。少时,干人又来争执那东京梁山灯景孰高孰低事,或曰:“东京毕竟繁华。”或曰:“山寨胜在清幽。”
当时那吴用心知宋江用意,因道:“众兄弟休得再争!古人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哥哥若欲知那东京晚景比山寨夜色如何时,空论何用?莫如亲自走那东京回,亲眼窥那东京上元夜遭,这般身体力行时,方可定论。”
宋江甚喜,心道:“军师知。”因笑道:“军师此言极当,宋某明朝便走趟东京。”
李逵道:“俺铁牛也陪阿哥道去,便不信那东京元宵恁般好。”
却说次日宋江便亲点数人,道迤逦前往东京,正月十三到时,城外歇将两日,十五夜方进城看得元宵花灯,行人均是陶醉。其后宋江听闻那京城行首李师师甚得圣上垂怜,常有临幸,因此探得她榻处,径投而去,去得三回时,果真得见徽宗,其时宋江暗表归顺之心,后众人径回山寨,那宋江自也不动声色,只静侯佳音。果然又得月,京中遣陈太尉为使,奉丹诏御酒前来梁山招安,宋江大喜来迎,不料其余好汉仍做顽石,不肯点化,又因那诏书措辞傲慢,多有折辱梁山众人之处,且那十担御酒竟教三阮尽数换作村醪,当时激怒众好汉,那五虎上将便要把拳来打钦差,虽教宋江、吴用两个劝下,那陈太尉自惶恐而逃,招安时只是成空。
先番说吭声时,便叫大郎回爷爷,你此趟须得不知吭千百声,你待如何?”
李逵道:“俺也叫他便是,有甚不得。”望着史进蹩过身去,张嘴翕两回,却是出不得声。
众人笑促道:“铁牛,缘何不叫?”
李逵指史进道:“这小儿脸子白,髭须也无半分,望他时,如何能做得俺爷爷?便教俺爷爷得闻时,定气得从坟窖里跳将出来!却哪里叫得出口?”
当时那史进本是同他做耍,也不肯受他当真来叫,正待说个圆话将此事罢,却是想不出好缘由,正苦于口拙,忽听那鲁智深道:“那黑厮,你恁个丑恶粗蛮法,自也不像大郎儿孙。大郎闲常叫洒家作哥哥,你今番不若便叫俺声爷爷,权且代他受,也不算颠倒辈份。”
当时那军师吴用道:“窥那陈太尉是个佞邪之人,此番铩羽而归,必定向圣上进等谗言,月之内,京师讨伐兵马必到。”
宋江无奈,只来称是。自当日起,那梁山众人只是厉兵秣马、严阵以待,每日里探报敌情
李逵大叫道:“秃驴倒会想,你个大和尚,只做断子绝孙,若做俺爷爷时,却和谁个鸟婆娘来生下俺爹?”
众人见他如此粗鄙,都是大笑,那鲁智深也笑骂:“你这黑泼才,浑似个傻儿,你不肯叫洒家爷爷时,洒家须也不曾纳罕。大郎却还有处兄弟,也可代他来生受你声爷爷。”
李逵道:“谁个?若是郭盛几个厮时,俺铁牛自也不肯叫。”
鲁智深道:“自不是他等,却在后山马槽间歇着,正是那栗黄骢,你这黑厮可愿叫他声爷爷?”
李逵忖,心道:“那畜生知甚?自也不当来笑话俺,恁地时,人前失利,不若马前失蹄。”因道:“罢,如此最好!俺铁牛至今日起,每日去那马槽处给俺爷爷问回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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