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不知道是始终沉着
所以当他费尽口舌习忧仍旧无所动摇时,老薛是真有些气急。
他说,他教书十几年,头次遇到临盆脚要改文理。以前听别班老师讲过这种例子,但做做工作基本都能给摁回去。
他还说,以你现在成绩,只要能保持住,明年冲全国主文最高学府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你现在改学理,等于是把大好未来全部押在未知上,万得不偿失呢?
……
反正不管他怎说,习忧都没有要改变主意意思。
他刚说出口时,老薛觉得莫名其妙,只当他在讲鬼话。
离高考不到年,现在说要改学理?
脑子没个巨坑都说不出来这话。
然而,等习忧用他那惯常沉稳冷静口吻重复遍这个决定时,老薛呆,问他句“你说真?”,得到习忧肯定回答后,傻眼老薛终于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接着老薛就开始做思想工作。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算得上是能兼顾赚钱和精进自己两全其美兼职。
更别说顾氏给钱大方。
两份资料弄完下来,抵得过他家教俩月工资。
得益于此,习忧再次精砍多余兼职凤。
李培知道后说,好事儿,这下你能比以前轻松些。
“但现在就可以还,为什要等以后?”
顾雅芸觉得现在小年轻是真有点狂。
但她既然可以做个来送卡“善人”,也无所谓再施予少年人这个举手之劳。
更何况她确实没太多时间花在这样人情交易上。
于是,顾雅芸收卡和钥匙,嘱咐同过来Bonnie,让她看着安排。
后来被老薛磨得不行,习忧只好袒露更多。
他说,他从七月初就已经做好这个决定,并为之开始行动。
他说,他从前选文选得随意,没有对未来明确规划,但他现在有,临床,心外,学无上限人类医学。
最后他说,这是他奔头。
……
结果思想工作做半天,越做越心梗。
习忧太坚定,是那种油盐不进坚定。
问他理由,他没有避讳什,说以后想报考临床医学,而学理能有更多选择。
他这说,老薛就知道事情源头在哪。赵柏志案,让少年间藏于湖底之下涟漪漾到湖面,于是秘密不再是秘密。
即使习忧做出这个选择原因让人心生动容,老薛依然觉得这是个草率、对自己极其不负责任决定。
习忧没应这话。
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现在点儿都不觉得轻松,甚至有种不敢停下、不敢浪费分秒疲累。
这种疲累,起初谁也不曾窥见。直到高三伴随着那点苟延残喘夏末气息来临时,才有所昭彰。
因为习忧丢个重磅消息出来。
他跟老薛说:“想学理。”
略颔首后,顾雅芸便起身离开。
几日后,Bonnie联系习忧,内推给他张实习岗清单。
习忧选择外文翻译——
主要是帮顾氏旗下外贸板块业务翻译些器械类领先于国内技术英文专业资料。
这活儿对习忧来说其实不算轻松,他英语学得固然不错,但这种专业性过强文稿太考验词汇量。尤其是开始,边看资料还得边查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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