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大约就是状元。举人不得,在老辈子,就是不做官,也是地方上声望,巴结得很。你教举人,不得。”笑,说:“你儿子将来也要念到举人。”支书脸上放出光来,说:“唉,哪里有举人水平。老辈子举人要考呢。现在学生也不考,随便就念,到岁数,回到队上干活,识字就得。那儿子,写封信给内地老家,三天就回信,叫儿子念给,结结巴巴他也不懂,也不懂。”来娣正端碗筷回来,听见,说:“又在说你那封信,也不怕臊人。”支书笑眯眯地不说话,只抽烟。来娣对们说:“支书请到,说叫看看写是什。看来看去不对头,就问支书:‘你是谁爷公?’支书说:‘还做不到爷公。’说:‘这是写给爷公。’弄来弄去,原来是他儿子写那封信退回来,还假模假式地当收信念。收信地址嘛,写在下面,寄信地址嘛,写在上面。狗爬样字,认都认不清;读来读去,把舌头都咬。”大家都哄笑起来,支书也笑起来,很快活样子,说:“唉,说不得,说不得。”
在队里转来转去,耍天,将晚饭吃,便要回去。老黑说:“今夜在这儿睡,明天早去。”说:“还是回去吧。回去准备准备,早上课,从从容容好。”老黑说也好,便送上路。反留住他,说常回来耍,自己个人慢慢回去。老黑便只送到队外,摇摇手回去。
天色正是将晚,却有红红条云在天上傍近山尖。林子中条土路有些模糊,心想这几天正是无月,十里路赶回去,黑怕有些踌躇,便加快脚步疾走。才走不到好远,猛然路旁闪出个人来。惊,问:“哪个?”那人先笑,说:“这快走,赶头刀吗?”原来是来娣,放下心,便慢慢走着,说:“好晚,你怎上山?”来娣说:“咦?你站下。问你,你走,怎也不跟老娘告别下?”笑,说:“老嘴老脸,告别什。常回来。”来娣停下,忽然异声异气地说:“老杆儿,你说那个事情可是真?”疑惑,问:“什事?”来娣说:“说你斯文,你倒觍着脸做贵人,怎天还没过就忘事?”望望天,眼睛移来移去地想,终于想不出。来娣忽然羞涩起来,嗯会儿。从未见来娣如此忸怩过,心头猛然撞,脸上热起来,脖子有些粗,硬将头低下去。来娣叹口气,说:“唉,你真忘?你不是说作个曲子吗?”头上脉管下缩回去,骂自己下,说:“怎是忘?那是你说嘛。”来娣说:“别管是谁说,你觉得怎样?”本没有将这事过心,见来娣认真,就想想,说:“可以吧。不就是编个歌吗?你编,叫们班上唱。”又忽然兴奋起来,舔舔嘴,说:“真,们搞个歌,唱起来跟别歌都不样,嘿!好!”来娣也很兴奋,说:“走,老娘陪你走段,们商量商量看。”说:“你别总在老子面前称老娘。老子比你大着呢。”来娣笑:“好嘛,老子写词,老娘编曲。”说:“词恐怕写不来。”来娣说:“刚说,你怎就要退?不行,你写词,就这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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