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闹是没有好下场!今天,由新老师给你们上课,大家要注意听!”说着就走出来。体会该进去,便咬牙,脚迈进去。
刚进门,猛然听到声吆喝:“起立!”桌椅乒乒乓乓响,教室里立起大片人。吃惊,就站住。又是声吆喝,桌椅乒乒乓乓又响,大片人又纷纷坐下。个学生喊:“老师没叫坐下,咋个坐下?”桌椅乒乒乓乓再响起来,大片人再站起来。急忙说:“坐下。坐下。”学生们笑起来,乒乒乓乓坐下去。
走到黑板前桌子后面,放下教具,慢慢抬起头,看学生们。
山野里很难有这种景象,这样多蓬头垢面娃子如分吃什般聚坐在起。桌椅是极简陋,无漆,却又脏得露不出本色。椅是极长矮凳,整棵树劈成,被屁股们蹭得如同敷蜡。数十只眼睛亮亮地瞪着。前排娃子极小,似乎不是上初三年龄;后排却已长出胡须,且有喉结。
定下心,清清喉咙,说:“嗯。开始上课。你们已经学到第几课呢?”话出口,心里虚下,觉得不是老师问话。学生们却不理会,纷纷叫着:“第课!第课!该第二课。”拿起沉甸甸课本,翻到第二课,说:“大家打开第四页。”却听不到学生们翻书声音,抬头看时,学生们都望着,不动。说:“翻到第四页。”学生们仍无反应。有些不满,便指最近个学生问:“书呢?拿出来,翻到第四页。”这个学生仰头问:“什书?没得书。”学生们乱乱地吵起来,说没有书。扫看着,果然都没有书,于是生气,“啪”地将课本扔在讲台上,说:“没有书?上学来,不带书,上哪样学?谁是班长?”于是立起个瘦瘦小姑娘,头发黄黄,有些害怕地说:“没有书。每次上课,都是李老师把课文抄在黑板上,教多少,抄多少,们抄在本本上。”呆,想想,说:“学校不发书吗?”班长说:“没有。”下乱,说:“哈!做官没有印,读书不发书。读书事情,是闹着玩儿?上学时候,开学第件事,便是领书本,新新,包上皮,每天背来,上什课,拿出什书。好,去和学校说,这是什事!”说着就走出草房,背后下乱起来,返身回去,说:“不要闹!”就又折身去找老陈。
老陈正在仔细地看作业,见进来,说:“还要什?”沉沉气:“倒没忘什,可学校忘给学生发书。”老陈笑起来,说:“呀,忘,忘说给你。书是没有。咱们地方小,订书,到县里去领,常常就没有,说是印不出来,不够分。别年级来几本,学生们伙着用,大部分还是要抄。这里和大城市不样呢。”奇怪,说:“国家为什印不出书来?纸多得很嘛!生产队上发批判学习材料就是多少,怎会课本印不够?”老陈正色道:“不要乱说,大批判放松不得,是国家大事。课本印不够,总是国家有困难,们抄抄,克服下,嗯?”自知失言,嘟囔几下,走回去上课。
进教室,学生们下静下来,都望着。拿起课本,说:“抄吧。”学生们纷纷拿出各式各样本子,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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