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字。笑,说:“你们是怎念到初三呢?怪不得你们不知道这篇课文讲是什。这里有半字都应该在小学就认识。”王福在后面说:“划三个字,是以前没有教过。可以给你找出证明来。”看看黑板,说:“这样吧,凡是划上字,都来告诉你们,们慢慢再来整理真正生字。”学生们都说好。
字字教好,又有间教室歌声大作,知道要下课,便说:“们也来唱支歌。你们会什呢?”学生们七嘴八舌地提,定首,班长起音,几十条喉咙便也震天动地地吼起来。收拾着应教具,觉得这两节课尚有收获,结结实实地教几个字,有如天用锄翻几分山地,计工员来量,认认真真地记在账上。歌声停,钟就响,看看班长,说:“散吧。”班长说:“作业呢?要留作业呢!”想想,说:“作业就是把今天生字记好,明天来问。就这样。”班长于是大喊起立,学生们乒乒乓乓地立起来,在之前窜出去。
将要出门,见王福从身边过去,便叫住他,说:“王福,你来。”王福微微有些呆,看看门外,过来立住。说:“你说你能证明哪些是真正生字,怎证明呢?”王福见问是这个,便高兴地说:“每天抄课文,凡是所有生字,都另写在纸上。认识多少字,有数,可以拿来给你看。”说罢迈到他自己位子,拿出只布包,四角打开,取出个本子,又将包包好,放回去,迈到前边来,将本子递给。翻开看,是本奖给学习毛著积极分子本子,上写奖给“王七桶”。心里“呀”声,这王七桶是认识。
王七桶绰号王稀屎。稀屎是称呼得极怪,因为王七桶长得虽然不高,却极结实,两百斤米包,扛走如飞,绝不似稀屎。初与他结识是去县里拉粮食。山里吃粮,需坐拖拉机走上百多里到县里粮库拉回。这粮库极大,米是山样堆在大屋里,用簸箕下下收到麻袋里,再袋袋扛出去装上车斗。那次是两个生产队粮派个拖拉机出山去拉。早上六点,们队和三队拉粮人便聚来车队,个带拖斗“东方红”拉去县里。上车,们队司务长便笑着对三队个人说:“稀屎来?”被称作稀屎人不说话,只缩在车角闷坐着。因被派这次工,也来车上坐着,恰与他是对面,见他衣衫破旧,耳上泥结成层壳,且面相凶恶,手脚奇大,不免有些防他。两个队人互相让烟,都没有人让他。想想,便将手上烟指给他,说:“抽?”他转过眼睛,脸凶肉忽然都顺,点点头,将双手在裤上使劲擦擦,笸箩样伸过来接。三队司务长见,说:“稀屎,抽烟治不哑巴。”大家都笑起来。疑惑,看着他。他脸红起来,摸出火柴自己点上,吸大口,吐出来,将头低下,支细白烟卷像插在树节上。车开到半路遇到泥泞,他总是爬下去。车人如不知觉般仍坐在车上。他人在下死劲扛车帮,车头轰几下,爬上来,继续往前开,他便跑几步,用手勾住后车板,自己翻上来,颠簸着坐下。别人仍若无其事地说笑着,似乎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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