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要们连坐地方都没有,要们可以随便挑座位,”她不动声色地说,“如果出现后种情况,新来神父定
天气会让他头脑清醒。
可是,今天,他穿外套扣子直扣到下巴,戴羊毛帽紧贴着耳朵。这全拜米兰达所赐。出发去教堂之前,她像对待孩子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粗鲁地给他扣上扣子,还责备他在这样恶劣天气下死不认输劲头。番折腾下来,米兰达很满意,接着便穿上厚外套,戴上羊毛手套,还有去年秋天从西尔斯·罗巴克[1]订购海狸皮帽子——这可是让她得意新宠。他还没跟她讲那个年轻人事,除非她问,否则他是不准备提及。他们早就学会在起过日子时不谈这样话题。
“这辈子从没戴过这漂亮、这暖和帽子!”她几乎每次戴它时候都会这说,再难得地对他露出微笑。她年轻时滑雪出过次事故,缺颗牙齿,结果就是她嘴唇有点歪——下唇很丰满,看着很顺眼,可上唇边却越来越薄,到嘴角处索性消失不见。她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总在吸嘴唇,以便更好地集中注意力。可她笑起来时候嘴唇却不歪,还会变得丰满,这样来,她整张脸看起来就很对称、很顺眼。
“这风真够懒,”他们走上马路时候,米兰达说,“实在是太懒,都不愿意绕过你,干脆直接从你身上穿过去。”
他们刚刚到达教堂门前陡峭台阶,钟声就开始声接声地鸣响。约翰尼·考普自封为教堂管理员,负责打理教堂里与灵魂无关切事宜,他在台阶中部扫出条狭窄小路,远离台阶两侧扶手,而大多数教区居民需要扶住栏杆,才能爬上结冰台阶。埃德和米兰达停下来,考虑着他们应该走哪条路到教堂前门:到底是踏着雪、扶着栏杆平稳地上去呢,还是什也不扶从台阶中间上去呢?
“约翰尼本该做个艺术家,”米兰达说,“他天赋全都浪费在日常维护工作上面。”
“艺术家?”埃德说。
米兰达挥舞着只手,向埃德示意约翰尼如何铲雪,约翰尼不会随意将雪乱抛,而是精确地把雪铲成扇形,这样来,他开辟那条小路看起来就像在两个高高雪堆之间流动条小溪。两侧栏杆旁各自形成条小道,铲雪时,约翰尼曾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里;这两条小道和约翰尼开辟那条小路在橡木大门前相交。两扇门中间那条线标出路中心精确位置,这时,埃德才意识到,约翰尼用雪在每级台阶上都留下条白色细线,甚至连撒在结冰台阶上碎石也是故意这样放置,点也不散乱。埃德抬起头,看着通往大门那二十级台阶,觉得很奇怪,似乎有股力量要把他拉向教堂门口,这感觉让他有些烦恼。他稍微扯扯围在脖子上围巾,深吸口气,仿佛做好迎接什准备。
“在栏杆旁开辟条小路会更有意义吧。”他小心地踏上台阶,把手伸向米兰达。
米兰达环顾空荡荡街道后才牵住他手。通常,这时候会有些人赶在钟声停止、风琴拉响前匆忙入座,可今天,放眼望去,只看得见加诺威夫妇俩,其他教区居民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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