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们这群亵渎神明人感到不满。”就在上个礼拜天,有位新神父获得任命,这将是他头回独自布道。
他们步入教堂时候,风琴手才刚开始演奏,奋勇地舞动着四肢,试图用轻快音符填满这座大教堂。米兰达和埃德沿着中间过道走到他们经常坐那张靠背长椅前,长椅位于中间偏左地方,在圣·博尼费斯雕像前。加诺威坐下来,把脸转向教堂前面,开始等待弥撒结束。
新来神父开始布道,这时加诺威想到黑特韦尔神父,过去十年里,他直领导着圣·博尼费斯教区。那位老神父是个男中音,他歌声印在加诺威脑海深处兽性那面。进堂式[2]期间,每当黑特韦尔唱起《垂怜经》[3],歌声都会激起加诺威内心忏悔之情。可是,他之所以会产生歉疚之情,并非他自觉罪过,而是因为他失去太多。每个礼拜六,那刻总会来临,每当神父吟咏起祈祷词,乞求得到宽恕,加诺威都会感到异常失落,悲痛似火焰般,在他胸中和喉咙里燃烧起来。尽管他每次都试图与这些情绪抗争,可熏香与神父声音合在起,总会击溃他防线。他闭上双眼,慢慢地、严肃地回忆起自己小女儿来。那时候,她还不及他捧起两只手大;她如此沉静,这沉静形成个浩瀚宇宙,宇宙中满是没有星星夜晚。他觉得,此刻忆起女儿也算是种祈祷吧,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会祈祷,也不知道该向谁祈祷。谈及神明,有件事他很确定:他唯次乞求得到上帝怜悯时候,上帝并未做出任何表示。想到这儿,他便睁开眼,继续等待弥撒结束。
新来神父比黑特韦尔年轻得多,从年龄上来看,似乎应该是个朝气蓬勃、充满活力人。可是,加诺威在他就任仪式上见到他后,幻想便破灭。
荣格尔斯神父是个大块头,却长张奇怪娃娃脸。他给自己那头浓密鬈发抹过量发油,好让头发直服服帖帖。他脸上肉很厚,脖子很粗,这让他原本就小嘴巴看上去更小;他有个令人尴尬癖好,每说完句话就会抽下鼻子。这个礼拜天,他头回主持弥撒仪式,却还没找到合身衣服,身上穿着是黑特韦尔神父留下祭衣,小得胳膊和腿都露出来,看起来挺像个喜剧演员。
加诺威并非以貌取人之辈。然而,当荣格尔斯神父缓慢而笨拙地沿着辅祭[4]身后中间过道走近圣坛时候,加诺威真心希望能有个人和他交换眼色。荣格尔斯神父身上那件祭衣缝合线绷得紧紧,就在他施屈膝礼时候,加诺威屏住呼吸,期待听见衣服裂开声音。他今天就指望着这件事来逗自己开心。
头回参与由荣格尔斯神父主持弥撒仪式,时间过得特别慢。神父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声音呆板且危险,似乎想哄人入睡,而不是引人敬奉或祈祷。他拉丁语发音非常糟糕,而且他明显没办法精确分辨音调,这切使得局面更加难堪。他明明说是拉丁语,唱也是拉丁语,却仿佛从未听别人读过拉丁语。有好几次,加诺威都情不自禁地龇牙咧嘴起来,因为他发现神父犯些特别离谱错误。如果说弥撒中有什特别之处曾带给他快乐,那就是神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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