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肚子,弯下腰,等着心跳平复下来。两个男孩兴奋得上蹿下跳,在她周围跳着舞,仿佛她是根五朔节[2]花柱。利奥还太小,不知道发生什事,他学着雷样子,大声哀求着,想到离火车近些地方去。“求你,妈妈,求你!”两个孩子都大喊起来。
“嘘!”她说,“嘘!们得离远点,别挡住别人道。”她把注意力全放在眼前这幕上,并没有注意到弗里茨走到那座小山坡上,听见他高喊着自己名字时,她才内疚地转过身看向他。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他边喊着,边朝她小跑过来,“从牲口棚回来,发现你不在,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事。”男孩们向他冲过去,大喊着:“火车出事故啦,爸爸!火车出事故啦!”格尔达很感激孩子们转移弗里茨注意力,她知道弗里茨担心不无道理,她很快就要生,得加倍小心才是。她等着他走到她面前,他脸红得厉害,脸上写满担心,惹得她不敢直视他眼睛。她指指下面那列火车。“以为凯瑟琳在这趟车上。”她无力地说道,“没过脑子,就这跑来。”
弗里茨走在两个男孩之间,仿佛穿梭在高高杂草丛中。她以为他会责骂她,说她净做些蠢事,可他却什也没说。他环抱着她,看着山下火车残骸,上帝应该很喜欢他这举动。两人静静地站在小山上,与此同时,她试着让自己跟上他呼吸节奏。
过会儿后,弗里茨说道:“看起来像是点十六分出发那趟车,它没有客运车厢。”直到那刻,她才真正地松口气。那种解脱感如同股暖流涌上心头,她膝盖软,差点瘫倒在地上,好在有弗里茨扶着她。“都是运煤车厢,”他补充道,“车上只有煤。”他转过身,手揽着格尔达,手抱着利奥,朝家里走去。雷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兴高采烈,仿佛生命中充满无限可能性,可以往任何方向发展。
另外两个孩子放学回家后便跑到分水岭,去看人们清理事故现场。虽然格尔达希望凯蒂帮她做家务,但她也知道,火车事故以及事故余波确会让人感到兴奋,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去看眼现场。
“别跑得太远,不准跑到那个山头以外地方去。”格尔达警告道,眼睛直视着弗兰克。冒险精神点亮他眼睛,她知道,只要有丝机会,他就会越过安全线。虽然她知道凯蒂会看住他们,但她还是告诉弗兰克,让他务必照顾好利奥。兴许小家伙能拖住弗兰克。
弗里茨已经下山将近个小时,不过他还有不少杂活儿要干,便没在山下久留。格尔达边在厨房里忙活着,边听着事故现场噼里啪啦清理声。她有些纠结,方面,她很想和孩子们起去看看铁路工作人员如何清理这堆烂摊子;而另方面,如果不用干厨房里活儿,她更想到床上躺着。
那天早上,她抱着利奥跑很长段路,胳膊和肩膀上肌肉都拉伤,甚至连在太多奔波和劳作中变得强壮双腿也使不上劲儿。要做事情太多,要做事情太多,这个想法在她脑袋里隆隆作响,于是,她没有休息,直忙个不停。她心里直惦记着手上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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