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便走完
两英里
路，抵达镇上，这样速度让约翰兴奋不已。在他看来，他们好像才刚离开沃格尔家，可
转眼，他们便停在盖恩斯夫人那栋白色小平房之前。他没空担心盖恩斯夫人会不会收下孩子。他只是在履行自己职责，而且做得很出色。他想起妻子，打算把他开车去镇上这段刺激经历讲给她听。他微笑着把车停好，对荣格尔斯说道：“你待在这儿别动，
先跑过去告诉她们为什
会找她。”
如果约翰更加慢条斯理地表明来意，慢慢让她明白当
她听不见。
“格尔达，你生个漂亮小女孩。”他告诉她，“她有头浓密黑发，还长双杏眼，和你眼睛非常像。这双眼睛现在还是蓝色，不过也很黑，就像午夜样。敢打赌，它们到时候会变成棕色。”
格尔达呻吟着，想要说话：“神父。”
“嗯，”他答道，“嗯，神父来过。”格尔达随即安静下来，加诺威则注意到这变化。她全都明白，他想，而还在努力学习之中。他想起她前几次分娩情景，希望她能在此刻醒过来，他们能重新回到医生与病人关系。他觉得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对她说些什。他很想跟她说说自己孩子，跟她说说那个把女儿带回自己身边仪式。他想告诉她，在她格尔达帮助下，他已经放手，让他孩子离开。
“从来没有跟人讲过这件事。”他说道，声音像轻柔呢喃，传进发着高烧、痛苦不堪格尔达耳中。她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可他声音就像穿透黑暗束亮光，成她弥留之际可以牢牢抓住生命绳索。
考普和荣格尔斯为到底该坐神父汽车还是医生马车这件事起争执，过会儿，他们又为谁来驾驶争执起来。荣格尔斯既不愿意让出驾驶座，也不愿意把孩子交给考普，考普累得不愿跟他多费口舌，最终他做出让步，让神父来做决定。
“可以开汽车，也可以驾马车，甚至还可以照顾你抱着那个宝宝，看你抱她那副模样，仿佛抱着什你碰都不想碰东西似。”考普生气地说道，“虽然医生让你来负责，可他也没有说你什事都必须亲力亲为啊。”
荣格尔斯在院子里打着转，先看向汽车，再看向马车，最后看向约翰。他黑色长袍随微风飘动，缠住他双腿。
“还是坐汽车吧，”他最终说道，“更暖和些。你说你知道怎开车？”考普点点头，不过他说不全是实情。他和他弟弟起开过几次车，弟弟开车时，他观察得很仔细。虽然约翰瘸腿走不快，但也许正因为这点，他身上才会有种特质，让他非常擅长驾驶各类陆上交通工具。只用看上小会儿，他就知道该做些什、该怎做。
“那，们出发吧。”神父像小孩子样噘噘嘴。考普为他打开车门，等他坐好以后才发动引擎。神父怎也猜不到，这是约翰头回坐上驾驶座。他开得小心翼翼，生怕突然刹车会让孩子飞出荣格尔斯神父怀抱，撞到挡风玻璃，不过他开起汽车来也很有自信。让他挣扎不已与其说是那辆汽车，倒不如说是他内疚感，不过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把这方面担忧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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