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犹太人，中士。你总以为自己心肠狠，可心底里是个善良
好人。这可是心里话。”
那最后三个字比格罗斯巴特嘴里说出任何话都更有分量。“好吧，格罗斯巴特，”
说，“现在叫声‘长官’，就赶紧出发吧。”
他冲出房门，走
。对自己深感满意，摆脱同格罗斯巴特纠缠真是
件快乐事，而且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巴雷特决不会发觉，就算被发觉，找个借口也不难。这会儿，坐在办公桌边，心里美美地盘算着。可纱门突然被推开，格罗斯巴特又闯进来。“中士！”他说。他身后出现菲希拜因和哈尔佩恩，两人都穿着身上浆卡其衣裤，各提着只与格罗斯巴特同样皮口袋。
“中士，正巧碰上米基和拉里看完电影出来，差点同他们错过。”
“格罗
他接过通行证，过会儿，他伸出手来握住手。“中士，你不知道这对有多
重要。”
“去吧，”说，“但愿别遇上麻烦。”
“但愿能向你表明这对有多重要。”
“别再帮什忙。别再写信给其他众议员为请求嘉奖。”
他笑。“你说得很对。不会再写，不过让为你做点什吧。”
他朝看看，又继续走他路。
“格罗斯巴特，回这儿来！”
他转回身，穿过操场走回来。最后他来到面前站住。
“你上哪去？”问。
“圣路易斯。豁出去。”
？为什你定要与众不同？”
“因为是个犹太人，中士。与别人不同，或许谈不上比别人强，可确不样。”
“这是战争，格罗斯巴特。就不能暂时将就点？”
“不行。”
“什？”
“带给块鱼饼冻就行。走吧。”
“定！”他说，“另加片胡萝卜和点儿辣根。不会忘。”
“好吧。出军营大门别忘出示通行证。别对任何人说。”
“放心吧。虽然晚个月，可还要对你说，节日好(10)。”
“节日好，格罗斯巴特。”说。
“没有通行证，你会被抓起来。”
“是没通行证，要抓就抓吧。”
“你会被罚坐牢。”
“是在牢笼里。”他做个向后转动作，又要离去。
只让他跨出两步。“回来。”说。他顺从地跟随走进办公室。用打字机打张通行证，签上上尉名字，并在后面签上自己名字缩写字母。
“不行。无法摆脱自己，就这些。”眼泪涌上他眼眶，“做个犹太人难。可是现在才理解米基说话——要辈子做个犹太人更难。”他悲愤地朝抬起只手，“看看你自己吧。”
“不准哭！”
“不准这，不准那，还是不准别什吧！不准你，中士，不准你对自己昧良心！”说完，他用袖子擦着脸，冲出门外，“们起码应当互相帮助——起码……”
小时后，当向窗外眺望时，看见格罗斯巴特正穿越操场出去。他身穿条上浆卡其裤，手提只小皮口袋。冒着酷热跑出门外，四下里静悄悄，寂然无人，只有对面饭厅旁，四个炊事员弓着腰围着口平底锅团团而坐，在烈日下边闲聊边削马铃薯。
“格罗斯巴特！”高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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