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齐藤先生托你来打听吗？”
“没什，
只是好奇。”
“那可真少见。”
杏子轻挑眉梢说道。因为廉太郎从来都懒得听别人
闲话。
廉太郎似乎明白杏子为何喊他
起去扫沟渠。丈夫今后注定孤独人，但杏子不希望他从此孤立。辈子只知道在外工作男人，恐怕很难融入地区社群。
齐藤先生靠自己努力融入，廉太郎却需要有人推他把。对此，杏子非常清楚。
廉太郎突然想起美智子哭泣脸，还有那句“求求你，放过妈妈吧”。
这女人为何没有抛弃？现在她已经时日无多，为何还要对如此体贴？
心中闪过前所未有疑问，廉太郎忍不住盯着妻子看起来。
用速溶高汤做萝卜味噌汤正是他熟悉“家味道”。
廉太郎啜口，长出口气。温暖从下腹扩散开来。
长鲽鱼夜干、浅渍白菜、昆布佃煮。这顿饭绝非山珍海味，但让人心中饱足。
“嗯，这种味噌汤自己也能做。”
做这个汤没有窍门，只需换换不同材料搭配就好。廉太郎无意识地想，看来今后至少能享用到味噌汤这种不变味道。
笑，让他怎都气不起来。
“哈哈，这可真是……”
他仰天大笑起来。杏子似乎以为他会生气，见此情景惊讶地眨眨眼睛。
“不是味觉不行，是速溶高汤品质太好。”
他本就不认为自己是个美食家，然而这也太惨烈。凭借这种愚钝味觉，他竟然做辈子零食商品开发，简直可笑。
“怎？”
“你跟邻居家夫人关系很好吗？”
“哦？就是偶尔起喝茶。”
那家夫人是否跟杏子商量过抛下丈夫离开这件事？杏子心中是否有过羡慕？
“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
“是啊，就算别菜是现成熟食，只要多做道味噌汤，就能保持营养均衡。”
杏子也在谈“将来”事情。廉太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接受杏子死，于是异常惊愕。
因为闷得慌，杏子在屋里从来不戴针织帽。她头发就像雏鸟绒毛，透出底下皮肤颜色。让她牺牲手指触觉和头发抗癌药治疗，到第二个疗程为止还能有效降低肿瘤标记物，但是从那以后，数值就在点点上升。
就算不看数值，单看杏子最近愈发瘦削身体，廉太郎就感到胆战心惊，仿佛那具身体不仅存不住脂肪，也存不住生命。哪怕脑中拼命否定，廉太郎也已经悟到。杏子时间所剩无几。
决定将NHK杯录下来过后再看时，他就换个频道。节目正在介绍对老夫妇从东京搬到长野偏远小镇后生活。他们跟邻居学习野泽泡菜做法，开辟小块田地种种瓜果，学烧柴炉。这个丈夫是否考虑过妻子先他而去可能性？在那以后，他还能继续居住在那片不熟悉土地上吗？
杏子讶异地看着笑个不停廉太郎，很快也跟着笑起来。
仔细想想，他平时好像总是板着张脸。廉太郎本以为妻子是个缺乏感情起伏女人，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只要自己先笑起来就好。
笑声协奏令人身心愉悦，舍不得停下来。
“有这好笑吗？”廉太郎直笑啊笑啊，直到杏子发出疑问。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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