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没有太多幸福回忆。也许会有人提出针见血质疑,认为是那起案件扭曲世界观,但是,大部分人孩提时代不都是被笼罩在昏暗阴影之下吗?因为孩子只有将大人阴影照单全收份儿。并且,身边大人确没有让过上幸福生活。
在M市出生长大,那里距离Z县县厅所在地Z市,乘电车大概三十分钟路程。M市人口约十五万,坐落在以山形俊美闻名Y山山脚。由于地质以火山灰地为主,这里不太适合农作物生长,但城市利用T川丰沛水量发展制丝产业,多年来已成为全国闻名生丝直接产地和集散地。或许正是这样历史文化,孕育批精明能干、趋利避害商人。养蚕业衰落之后,这片土地上人们又积极发展纤维、电机、食品等产业,招商集资,建起新工业区,养活代又代人。
招商集资为城市带来新人口。对传统制丝业者,也就是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家业曾经盛极时主流派人士来说,新居民无论搬来多久,始终都是外乡人。不少人对新居民心怀戒备,认为他们迟早会离开城市,甚至可能引来犯罪,使城市衰落。所以,城市居民明显分为新老两派。本可以脱胎换骨、成为崭新工业都市M市,剥下外衣,仍旧是封闭在农村守旧习俗中传统小镇。这就是生养地方。而们家是新流入工业劳动人口,也就是外乡人。
家在流经M市北侧T川岸边,而父亲在河之隔对岸K市工作。那里有家大型食品加工厂,他每天开家里老车子去上班。K市是个人口不到五万小城,街道杂乱无章,除父亲工厂规模较大,其他工厂大多是小型钢铁厂或小作坊。为更好地共存互利,各厂商之间自发地做区域划分,电机厂、木工厂等大型工厂都在M市,小供货工厂则在K市。因此,K市空气中总是飘荡着种漫不经心气氛,街道和居民都有股凉薄气质。
M市老居民不情不愿地接受大型工厂和随之而来新家庭,对K市居民却到底是冷淡。只要得知对方是K市人,立刻明显地表现出自己嫌恶。这种态度倒不单单因为K市净是些小作坊,还因为K市有许多让工人寻欢作乐娱乐场所和红灯区,如夜总会、妓院、小酒馆……K市还是座勤劳与享乐城市,那里居住着粗野工人们,以及从全国各地赶来,想要掏空他们腰包风尘女子。
在父母管教下,很少去K市,只跟着父亲去过次。
那是小学二年级春假,想不起和父亲起去K市缘由,但记得河对岸,也就是住M市那侧河堤上开满樱花,所以他可能只是想换个地方带赏樱。
K市和住地方只隔着条河,风景却截然不同。正午街道寂静无声,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悠闲地横穿马路小猫小狗。嚷着口渴,父亲想找家合适店,但压根儿寻不到适合带孩子去饭馆或咖啡厅,路边到处是当日还未开始营业小酒馆。听说工人们住在工厂里,午饭和晚饭都在厂子里简单解决,很少外出用餐。
“所以呢,K市大部分店铺都得到傍晚时才开。”
听父亲话,开始想象K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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