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把罐头橘子吃,再独饮大曲。夜里没事,不免想起远在美国棠儿。已经年多没见过她。她应当又长高些,长大些。再过十年,等她大,或许会带着她,再走遍中国大地。
虽说“被困”,心情倒是悠闲,并不急躁。想起美国位研究旅行文学教授保罗·福塞尔(PaulFussell)说,游记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它主人翁是自由,比般读
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客车停放,片清冷。
这广场最引人注意,是它打扫得异常干净。没有片废纸,没有件废物。甚至连地上黄沙,也像某些日本庭院那样,经过番细心梳理。办妥住宿登记后,名和蔼瘦削老工友,带穿过这广场走向后面平房。
“给您开间比较干净房子。”他走进那排平房第间服务员室,边找钥匙,边说。
他给开客房,正是在中间第三室。进门,就可见到排高而宽广玻璃窗。窗外,正好有棵柳树,垂下杨柳在风中轻轻摇曳。更叫人惊喜,柳树旁还有棵曼陀罗,粉红色大花开得十分艳丽。这红绿对比,透过玻璃窗映进来,仿佛是某本明清中国画册里掉下来张画。有清末虚谷韵味,又有些印度天竺味道。或许,曼陀罗令人想起佛家。
房里有三张床,每床四元,都铺上异常清洁床单。这间房全包下,也不过十二元。选靠窗张床坐下,呆呆地望着窗外风景和远方五台山北峰发愣,切仿佛那不真实,又那简朴。简简单单床,简简单单书桌,简洁得叫人留意起它们存在。
静坐会儿,便起身出去这小镇上闲逛。初夏下午5点多,天本该是很亮。但这天,在这镇上,太阳却好像没有什力道,只透过云层,滴流下几点残余光。沿着镇上唯条大街行走,不到十分钟,已经从街头走到街尾。转角处,几名年老妇女,在摆地摊,售卖堆堆西红柿。生意清冷,没有什人问津,她们却很有耐心地坐在那里等待。
砂河位于京原铁路线上。到五台山旅客,不少是在这个小站下车,然后再转搭面包车上山。奇怪是,整个下午和黄昏,镇上却见不到什旅客。或许,砂河只是个中途站。火车到,自然就有面包车去接,大家便赶紧往五台山去。只有像那样被困旅客,才会在这里过夜。
走到家个体户开餐厅,胡乱吃过晚饭,再走到家国营供销社,买罐福建糖水橘子,包黑龙江奶粉,和瓶山西大曲,便走回旅社去。请那名老工友开房门时,他亲切地问:“吃过饭没?”
五台山最美丽,还是这些毛茸茸青山。
7点钟,天开始黑。趁着还有点天光,换条短裤,走到水房边去洗澡。这旅社太简陋,连公用浴室都没有。不知道长住在这里工作人员,是怎洗澡。水房里有个大锅炉,在烧着热水,却没有洗澡设备。房外,有个水龙头。拧开龙头,半蹲在龙头下,靠着七月黄昏天光,洗个痛快冷水澡。虽是七月,这带属于山区,水倒是颇凉,洗得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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