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以及马来亚[3]诸位读者,请你们以手扪胸,细细回想。敢问各位,对你们而言,日本真是片前所未见土地吗?确,各位想必并未亲眼看见过日本风物,但你们定在十几年前见过满城皆是日本人。不只是军人,还有执政官、军属、百姓,各种各样日本人成群结队,在们土地上招摇过市。难道不是吗?新加坡也好,马来亚也好,都成日本人天下——这里所指并非仅是新加坡市被更名为充满日本色彩“昭南”事。们都曾见到,他们将日本带进新加坡。那时是抗日团体干部,直在槟榔屿[4]躲避他们追捕,整日躲在藏身之处提心吊胆。当时很怕日本人,做梦都未曾想
小受到良好教养。
席有仁试着设想,倘若换作他自己会怎样做——若有生意伙伴前来,无论对方如何长途劳累,自己恐怕都会立刻与其商谈要事,不告段落绝不罢休。因为自己缺乏教养,总是急功近利。
席有仁脸上露出苦笑,因为他此刻毫无倦意。虽然年届古稀,他身体却十分硬朗。不过是十天海上航程,对他根本毫无影响。而且,此番航行格外舒适,反而将他从繁忙事务中解放出来,得到充分休息。此时他甚至觉得体内活力远比平时更为充沛。
李源良之所以早早离去,定是为给席有仁留出时间休息。李源良身材瘦高,显得弱不禁风,想来若是让他乘船航行十天,只怕早已累得精疲力尽。然而以己度人往往是导致错误根源。如今房间里只剩席有仁人,不要说上床休息,他甚至感到浑身上下干劲十足。
不做事心则慌——这便是席有仁性格。若要说什是浪费,那对他而言没有比发呆时间更为浪费。那做什好呢?这时,摆放在房间里张气派办公桌映入他眼帘。给新加坡家人发份报平安电报?不用,李源良已经代劳;安排下在日本行程?也不用,早在船上便已考虑好。
席有仁在南洋经营业务众多,其中也包括报刊事业。事实上,他正是《南洋日报》持有人,还经常为这份报纸写些文章。在此次出发之际,编辑主任曾托他写下在日本见闻,预计以十余回连载形式刊登,并为他准备《东瀛游记》这别致题目。
想起此事,他在心中暗道——那就写写《东瀛游记》第回吧!
旦做出决定,席有仁便会立即着手,从不磨蹭。他来到办公桌前,拿起钢笔。
最近几年,有很多机会旅行。前年,在美国逗留约半年,去年则因技术协作交涉辗转于欧洲各地。今年年初,应邀远渡中南美洲。如今,又来到日本。
无论是谁,初次踏上片土地时,都会产生难以名状感慨。在抵达目地之前,对未知事物憧憬必然已在胸中发酵,而真正踏上那片土地瞬间,密封已久桶盖被突然揭开,股酸甜气息同时升腾而起。曾无数次嗅到这种气息,在柏林机场,在纽约码头。而正是这气息将人带入种非同寻常特殊心理状态。今天,在抵达神户港时,又再次沉浸在那种状态之中。然而,这次却不止如此。对而言,日本当真是片前所未见土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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