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神情,很难说清楚,仿佛是种已经沉淀到骨子里面绝望感,就好像被人逼入陷阱猎物,发现自己所有出路都被堵死,已经无路可走时绝望感,深沉到让他开始觉得烦躁。
景帝不明白自己为什要觉得烦躁,明明卫衍已经变得服服帖帖,无论是在榻上还是榻下,明明他再也不敢嘴里说着“臣不敢”,心里却不以为然,但是他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什地方都看不入眼。
会儿他想着这身体又不是真好到离身就不行,朕坐拥天下想要什样人没有,就此丢开也就算,会儿他又后悔起来,抱着卫衍肆意温存,赏给他众多珍物。这会儿冷会儿热很快就过好几日,元宵节眼看着就在跟前。
偶然间,景帝会提起马上就要出发幽州之行,并非无聊闲谈,而是在故意提醒安抚卫衍。钦差这个差事不是随便谁就能担任,他信重恩宠、日后提拔重用都在这里面,这些道理卫衍都是清楚明白,就算那天晚上他真做得过头,卫衍看在这事上,也该好好侍奉他,不该这给他脸色看。
结果无论他说什,卫衍都低声应“是”,态度是惯常所用柔顺温和,唯不同恐怕就是他眼神如死水般不起波澜,不复有往日倔犟有力充满生机。
伤。
身体早就屈服不是吗?为什还要去做无谓挣扎?就算再挣扎再反抗也不会有什不同,次次地哀求低头就是反抗唯结局。既然如此,为什不继续忍耐呢?为什突然觉得这难以忍耐?
难道真因为当死亡随时随地都会来临时候,所有羞辱所有痛苦在死亡面前都不算什,都可以咬牙忍耐;旦没有死亡威胁,这些羞辱和痛苦就浮到最上面,就变得越来越无法忍耐?
还是因为当时忍耐随时都会由于生命终结而结束,而现在却发现这样羞辱这样痛苦,需要忍耐时日根本就没有尽头?
当身体沉溺于欢爱时,心头隐隐浮现那些尖锐痛又是什?
这样他在眼前惹他生气,真不在眼前更是让他不爽。丢是丢不开,收着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年轻帝王第次感到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再没有当初强要他时恣意潇洒无所顾忌。
钦天监为幽州之行选黄道吉日是正月十八,宜远行。可惜在正月十八到来之前还有个漫长年假要过。
正月十二,景帝厌宫宴又兼近日心情烦闷,至西山行宫小住散心。
西山行宫位于京城西郊贺鸣山上,离京城不满百里,几个时辰即到
卫衍慢慢地蜷紧身体,觉得很冷。这个冬天,真很冷很冷。
景帝很快察觉到卫衍异样,种说不清道不明异样感觉。卫衍平时反应很正常,在榻上反应也很正常,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什地方不样。
他反省下,是不是那天晚上做得太过头,累到卫衍,毕竟那夜卫衍刚刚辛苦几日,他就这放纵行事,似乎有点点过分。
虽然这事头是卫衍挑起,不过他收这个尾也有点问题,他便寻思着这事该怎补偿。
过年时候,他特意放卫衍返家几日作为补偿,等卫衍回宫时,却发现他依然是那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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