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打开那本相册,说:“茸茸跟半个儿子差不多。他从小到大照片都在这,好多都是获奖时拍,满满册子。”
“他奖状也都留着呢,太多。这是他参加县上物理竞赛,这是市里。这是奥数杯,这个是……”
凌霄看着眼前照片,毫不意外在里面看到林茑。十来岁江苜像棵挺拔小松树,他身边更小男孩像小白杨样紧靠着他。
凌霄指指林茑,问:“这是?”
梅姨顿下,说:“这是林茑小时候。”然后就不再说。
“那个茸?”凌霄又问。
“草字头,毛茸茸茸。”
茸茸,茸茸,凌霄在心里默念,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仿佛真有根毛茸茸狗尾草,在他心尖上轻拂。
程飞扬说:“之前就听他说,家里人都不在,昨天去他家,发现房子都没,看着怪心酸。”
梅姨脸上滞,有点稍纵即逝东西在她表情上闪而过,因为太快,让人看不清。接着她就恢复如常,说:“他没有父亲,他母亲也是个可怜女人,去早。不过这孩子争气,读书读得好。老师都夸他品学兼优,后来果然考进燕大呀。”
。
梅姨泡碧螺春,白玉色茶杯,盛着浅浅青色,温婉动人。
梅姨并没有急着问江苜事,而是时不时拿眼睛扫他们两个。
不知为何,凌霄觉得她有种很谨慎姿态。
梅姨不说话,凌霄和程飞扬倒不知从何开口。杯子里茶添第三次,气氛已经沉默到怪异程度。
梅姨十分明显规避着,有关林茑话题。
他们两个凑着看会儿,发现个很奇怪事,照片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江苜母亲。凌霄想问,但又怕扯出江苜什禁忌。
“这是什?”凌霄突然发现张照片下面露出个角,好像有另张照片塞在下面。
凌霄把它抽出来,果然也是张老照片。
梅姨叙述直到这会儿都没有提到林茑,对江苜身世相关事也是带而过,含糊不清。唯独在夸赞江苜这件事上几乎不留余力,仿佛要给面前两个人把江苜优点砌满样。
凌霄又说:“茸茸,咳,是说江苜不是有个弟弟吗?叫林茑。”
梅姨抬头看向他,嗯声就不再开口。
凌霄和程飞扬到这会儿,已经确定梅姨态度确实有些不对劲。她直有所隐瞒,有所防备。
这时,梅姨起身从客厅那个年代久远,但是维护得很好五斗柜抽屉拿出本相册,放到两人面前。
“们昨天去江苜高中,听他那些老师们说说好多江苜小时候事,都在夸他。”凌霄只能这引出话题来。
梅姨给两人倒茶,说:“茸茸从小聪慧过人,看着孤僻,其实很心软,就是命不好,生来就是要吃很多苦啊。”
说着眼睛又不动声色扫过他们两个。
凌霄愣下:“茸茸?”
“哦。”梅姨说:“茸茸是江苜小名,从小都这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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