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顾念妻室儿女和身边些琐事,对个临死人来说是难以避免,可以说是人之常情。鲁迅有诗云:“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答客诮》)用来说明这情况,也是合适。分香卖履之事引起些后人吟咏,多数也是从感情这个角度着眼。如杜牧《杜秋娘传》:“咸池升日庆,铜雀分香悲。”吴伟业《清凉山赞佛》诗:“纵洒苍梧泪,莫卖西陵履。”蒲松龄《聊斋志异·祝翁》石印本画评:“缱绻恩私悲永诀,由来伉俪最情深。从今白首同归去,痴绝分香卖履心。”等等。此外,曹操让各房妻妾没事就学着编织鞋子卖,在讲究礼法观念时代,让妻妾去做这种只有平民百姓才做事情,需要足够勇气,体现曹操反传统精神,也是有必要指出。
据陆机《吊魏武帝文》,曹操临死时成年儿子在身边有四个,但曹丕因留守邺城,不在其数。曹操最小儿子是曹幹,为陈妾所生,三岁时,陈妾死,曹操让王夫人抚养。曹操病重时,曹幹五岁,曹操为此专门给曹丕留下道遗令:
此儿三岁亡母,五岁失父,以累汝也。
陆机为此在《吊魏武帝文》中写道:“伤哉!曩以天下自任,今以爱子托人。”说曹操过去是以天下作为己任,而现在却要把爱子托付别人,对此也寄寓很深感慨。
《遗令》文字读起来有些不大连贯,大概因病痛折磨,并不写于时,但看得出仍是头脑清醒时文字,反映曹操临终时思想和感情,是真切而又感人。
三病逝洛阳
建安二十五年(220)正月二十三日,曹操病逝洛阳。谏议大夫贾逵、军司马司马懿等人出面主持丧事。其时曹丕在邺城,此前曹操召见驻守长安曹彰,曹彰也尚未赶到。而老百姓因长期为劳役奔波,不免有不满情绪,加之此时又发生瘟疫,因此军心不稳,出现骚动。众官担心发生变乱,主张秘不发丧,贾逵不同意,于是立即发丧,将在洛阳文武百官召来宫内,要求大家按曹操《遗令》办事,各安其位,各尽其责,不得轻举妄动。臧霸手下部分士兵以及青州兵以为天下将乱,擅自击鼓离去。众人认为应加制止,不服从用武力加以镇压,贾逵认为正当大丧,太子又还没有即位,宜采用安抚办法。于是给沿途发出指令,要求各郡县负责解决离散军队食宿,避免矛盾激化。
又有人提议更换各地守将,用谯县、沛县人去接替。魏郡太守徐宣坚决反对,大声说:“现在远近统,大家都想为国家出力,何必专用谯、沛人,伤大家心呢?”于是再无人提起这个问题。
曹操生前召见曹彰,到底要跟他讲些什,因曹彰到洛阳时,曹操已经死去,谁也无从得知。但曹彰却有自己理解,他认为曹操临终专门召见他,是为立曹植为继承人,而让他来主持此事。因此他刚到洛阳,便冒冒失失地问贾逵曹操印玺在哪儿,并私下对曹植说:“先王之所以召见,是要打算立你。”贾逵对曹彰询问,很严肃地作回答:“太子在邺城,国家已经确立继承人。先王印玺,不是您所应当询问!”曹植也深知此事利害,采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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