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整齐风俗令》连举四个“以白为黑”例子:“直不疑无兄,世人谓之盗嫂;第五伯鱼三娶孤女,谓之挝妇翁;王凤擅权,谷永比之申伯;王商忠义,张匡谓之左道。”由于所举都是远离事实、大悖情理典型例子,因而给人留下强烈荒诞不经、滑稽可笑之感。其中饱含着曹操讥刺仇恨情感意味,是能于严冷中见出风趣文字。
对严肃问题处理,曹操有时也以轻松幽默口吻出之。如《止省东曹令》:“日出于东,月盛于东,凡人言方,亦复先东,何以省东曹?”笔调轻灵,语态潇洒,婉蓄机趣,别出心裁,富于喜剧色彩和生活情趣。坚定原则性贯注于字里行间,虽戏谑调笑而不流于放浪浮滑,实属亦庄亦谐、寓庄于谐佳作。
《手书与阎行》敦促阎行脱离韩遂,前来归附,否则其做人质父亲有性命之虞,说:“卿父谏议,自平安也。虽然,牢狱之中,非养亲之处,且又官家亦不能久为人养老也。”《为张范下令》规劝张范勿学名士邴原清高脱俗,早日应聘出仕,说:“吾恐造之者富,随之者贫也。”都是用微婉隽妙语言,道出威胁与规讽用意例子,读后也足可令人解颐。
常说有其人必有其文,观其文即可知其人,曹操情况正是这样。们从曹操或寓庄于谐、或寓谐于庄、不期然地呈现出种滑稽美文字中,是可以隐约窥见曹操音容笑貌、潇洒气度和狡狯性格。这种特色形成固然跟曹操高度文化修养和能够敏锐而深刻地感受、认识事物能力有关,同时跟曹操幽默、风趣、洒脱、诡谲、机敏、开朗、达观、自信等个性也有着直接关联。
曹操这种“佻易无威重”个性,对他孩子也产生很大影响。建安二十二年(217)春王粲去世,曹丕带着众文士去送葬。葬毕,曹丕对众文士说:“仲宣生前喜欢听驴叫,们大家学声驴叫送送他。”于是在场人都学声驴叫。在这里,曹丕丝毫也没有个五官中郎将、副丞相应有矜重。建安十三年(208),曹操攻下荆州,邯郸淳归附曹操,曹操让他去见曹植,曹植十分高兴。当时天气较热,曹植请邯郸淳入座后,不先交谈,而是让人取水来,自己先洗个澡,扑上粉,然后披散头发,袒胸露臂,给邯郸淳表演“胡舞五椎锻”,接着“跳丸击剑,诵俳优小说数千言”,最后才穿戴好衣帽,整理好仪容,同邯郸淳纵论古今,畅谈百家。从这里不难看出,曹植也是具有放荡不羁个性。
曹操自己“佻易无威重”,因此对具有类似个性部属有时也能抱宽容态度。郭嘉行为不大检点,陈群看不惯,多次当着大家面指责郭嘉,郭嘉无所谓,仍依然故。曹操因此反更加器重郭嘉。但因陈群能够持正,曹操也很喜欢他,对两种行为、个性采取兼容并包态度。
自武帝以来,由于统治者鼓吹封建纲常礼教,因而在上下、父子、男女之间形成套繁文褥节,甚至连穿衣戴帽、肤发修饰都有套规定。在这种礼法束缚下,般儒生规行矩步,不敢越出雷池半步。曹操“佻易无威重”,脱尽两汉士人矜重虚矫习气,是对封建纲常礼教蔑视,是对虚假迂腐道德观念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