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既然如此，
就让你看看它
内部。”钉宫久藏把目光投向正在角落里打理羽毛金刚鹦鹉。
“你过来。”久藏来到栖杆旁，向仁左卫门招
招手。随后，他
把掐住鹦鹉
“你信不过？”
“您此前……做过机巧人偶吗？”
“做过。”钉宫久藏自信满满地点头道。
“能做得有多像？想看看成品。”
“万物皆有灵，东西用久多少会产生出些意识，像人东西更是如此。”
久藏两眼放光，捧起养盆，细细端详那陶瓷表面龙纹。
打开盖子后，他咧嘴笑，“只有条腿那只是雌吧？”
仁左卫门点点头。
“它被咬死。”
仁左卫门往里看，只见先前那只雌蟋蟀已经身首异处，横尸在养盆角，如同尘埃。雄蟋蟀则正待在水盘边上，边开合着翅膀，边若无其事地饮水。
门此前并不认识久藏，只听说此人擅制机巧，只要出钱，他便什
都做得出来。
“仁左大人，还是算吧。”
羽鸟不安地看着仁左卫门。
“你也知道钉宫久藏？”
羽鸟犹豫阵，轻轻点头道：“只是听过传言……”
“您是说机巧人偶有灵魂？”
“究竟什是灵魂？”钉宫久藏反问道，“人毛发、皮肤乃至五脏六腑，都能用机巧仿制出来。虽然操作上比做万岁钟要复杂得多，但并非做不出来。人，和与人模样却又不是人东西，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分别，倒是想要问问你。”
说着，他向前探出头去，看向仁左卫门眼眸深处。
“即便是，也无法参透人心。倘若有个完美无缺机巧人偶，言行举止和真人别无二致，会哭、会笑，看上去有着丰富内心世界，那这个人偶究竟是真生出人情感，还是仅仅在靠弹簧、发条和齿轮在模拟情感？遗憾是，就算近在咫尺地观察，也仍然无法判断。这个问题真很玄妙。”
“别卖关子。您说您能做出和真人极相像机巧人偶，想看看确凿证据。”
“这东西卖钱，用来为游女赎身外加做个机巧人偶都还能剩下不少。你找到买家吗？”
仁左卫门摇摇头。那个养盆是极名贵珍宝，若让它流通于市面，迟早会引起注意。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把藩主赏赐养盆拿来卖钱，那麻烦可就大。
藩主家蟋蟀通常会比市面上蟋蟀要强很多，把那只雄蟋蟀卖到赌坊也能大赚笔。况且蟋蟀活不过冬天，要卖就必须趁现在。然而，仁左卫门却不知道该拿到何处去卖。
“不如把它们送给吧？可以再为你仿造个模样养盆，这样你也就不必有所顾虑。”
“大人意思是说……您答应？”
四
“这就是你来找原因？”听仁左卫门话，钉宫久藏不屑地笑笑，“为帮那个叫羽鸟女人赎身，你竟敢擅自卖掉藩主赏赐养盆！可你最后还是要把她放走，只留个长得和她样机巧人偶聊以自慰，是这样吗？”
这个决定完全出于时冲动。事到如今，仁左卫门才觉出自己轻率，忸怩地点点头。
两人回到金刚鹦鹉所在主宅，仁左卫门将带来养盆取出，打开裹着它几层绒布。
“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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