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和羽鸟模样机巧人偶会不会太难?仁左卫门直都在焦灼地等待。得到消息后,他二话不说冲出房门,朝着河对岸那座数月前拜访过次钉宫邸赶去。
屋外阴雨绵绵,仁左卫门撑着伞,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虽然雨势并不见增,但落下每颗雨滴都大如点豆,在路面上击起无数涟漪。
钉宫邸大门敞开着,仿佛预料到有人来访。仁左卫门穿门而入。
主宅门外,个身穿红色小袖女子撑伞侍立。
看到她瞬间,仁左卫门伞从手中无声滑落。
“你害怕?”
据说,这些从小未迈出过青楼步游女,旦赎身之日真到来,反倒会恐惧起来。青楼生活虽然拘束,可旦要发生改变,女子们就又会对它心生依赖。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反悔。
仁左卫门本以为羽鸟会高兴,但羽鸟反应却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各藩下藩邸和商铺林立在典幻大街两旁,沿着大街路向西,走入莲根稻荷神社旁小径,便能望见牛山藩下藩邸。
“他是个乡下武士,刚来这里时便与他结识。”
“哦?”
“那时,带位游女姐姐被某藩城使招到扬屋16嬉戏——城使是姐姐老主顾——而则去服侍城使随从武士。那个武士刚从乡下进城,还不太懂十三阁规矩,当晚们并没有同房。当时真是天真无邪啊……”
仁左卫门合上双眼,想象着当时情景。
“那位武士直在讲他家乡事,还说也想听讲。七岁就被卖到十三阁当秃童17,家乡事早就忘得差不多。只记得那是在海边,海滩上长着黑松树。说,真希望自己能从十三阁走出去,再看看那片长着黑松海滩。他听后竟然为凄凉身世流下眼泪。”
女子款款走到呆立仁左卫门身前,弯腰将像陀螺样翻倒在地雨伞拾起。
“都淋湿。”
她将伞递给仁左卫门。
冰凉雨水打在仁左卫门额头,滑过他脸颊,从下颌滴落。
“羽鸟,你怎在这里?”仁左卫门顾不得接伞,呼着白色呵气问
仁左卫门自三年多前跟随城使来到天府,便直生活在下藩邸用人房里。他要为十三阁小有名气游女羽鸟赎身消息传出后,身边人们都纷纷为之惊。
仁左卫门在牛山藩有个妻子,但他早已与妻子分居两地,如今在下藩邸外另赁间妾房。那间妾房十分狭小,房后便是家卖腌菜小铺。虽说不时飘来醋姜酸臭有些令人作呕,但总体还算说得过去。
把羽鸟带出十三阁那日,他们恋恋不舍地缠绵最后晚。翌日,仁左卫门便为羽鸟备好盘缠,准备送她回乡。
“真想和你起在长着黑松海边散步啊。”仁左卫门说道。羽鸟沉默不语,只是无奈地笑笑。该和她起散步,是那个仁左卫门素不相识、让她日思夜想男人。
十余日后,度音讯全无钉宫久藏终于寄来信。
“是吗……”
与其说是嫉妒,仁左卫门心情更接近不甘。为何先与羽鸟相遇人不是自己?
“仁左大人。”
仁左卫门这才发现,自己襟口已经被羽鸟泪水浸湿。
“您若真有心,还是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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