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突然有点来气,他语气带着压制不住愤懑说,钱老师,古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作为个教师,怎没把自己儿子们培养好?
这话带着异乎寻常粗鲁和凌厉,若换在平时,非常伤钱老师自尊,钱老师完全有权利生气,并且这已经不是第次,但基于此刻儿子们顺利躲过个麻烦,反而像占便宜。钱老师也没反击,只在鼻孔里哼声,算是表明不满态度。
大家都尴尬地沉默不语,语言就是这个效果。你想使用时候它帮不上忙,像破抹布似又臭又散,没人听得进,没人相信;要是想要伤人时候,击就中,甚至其他人也会受到波及。
但是钱老师果然是过去钱老师:他有着能忍辱负重名气。他转移话题,把大家带入战斗现场。他说,们可以给大香领导写。
老李没想到事情下子拐到自己这边。她有点结巴地说,早就说,跟大香断绝母女关系。
写信给叶子吗?
叶子是谁?
女儿。
不对,记得你大女儿叫大香,二女儿叫二香。
是,老李突然脸色发白。她嗫嚅着说,女儿在日本名字叫叶子,她在日本,应该是搞什历史研究。单位地址和名称不知道,只知道她家庭地址。
断绝是断绝,但仍然是母女,这是铁事实。这样吧,们做两手准备,写好给领导信,然后再跟她商量。她认,好办,撕信,当它不存在;不认,找领导。
局面又回到前天,大家都看着老李,好像很快又要做出投票样子,如果这回投票,就是三比。
老李说,让想想。说完,她离开大家,去后院,此时天上有块块云朵,太阳不像刚刚那辣,有丝丝微风时不时吹过来。老李从厕所边小屋子里找出生锈锄头和铁锹,开始整理草地。她干起活来依然很麻利,不会儿,就清理出块方方正正菜地,把上面瓦砾和杂草挪到旁,把板结地翻遍,撒上在镇上买菜籽。不出意外话,半个月,小青菜就能吃。她抹着脸上汗珠,开心地说,就像没有任何难题摆在面前样。
算算,钱老师摆摆手说,们不能往日本写信,这涉及国家面子,那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
所以,老赵说,写给钱二顺?
钱二顺是个瓦匠,他就是那种站在马路边上,有人来找工人,今天修个厕所,明天补块瓷砖游击队。他要是有领导就好,农民工有出头之日,这个国家也就好。
那大顺呢?
大顺在菜市场卖鱼,鱼摊子只有巴掌那大,他领导就是他老婆。他老婆让他杀哪条他就杀哪条,叫他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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