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坚苦卓励者绝无,而冒没奔竞者皆是”。章太炎全篇极少涉及诸子各派学说,而将重点放在诸子各派道德与学品上面,认为儒家在这些方面无疑是非常差劲。当然,章太炎此论真实意图并非单纯批孔,而是影射在他看来为追求功名利禄才宣扬君主立宪康有为。这篇文章给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期间十分活跃吴虞很大启发,他顺着章太炎思路去批判儒学与礼教。另方面,这篇文章也让章太炎成为些恪守儒学传统士人眼中,造成反传统思潮泛滥始作俑者。
除此之外,章太炎尤为关注法家与道家学说。在分析中国古代政治流变时,章太炎认为:“铺观载籍,以法律为《诗》《书》者,其治必盛;而反是者,其治必衰。且民所望于国家者,不在经国远猷,为民兴利,特欲综核名实,略得其平耳。是故韩、范、三杨为世名臣,民无德而称焉。而宋之包拯、明之况钟、近代之施闰章,稍能慎守法律,为民理冤,则传之歌谣,著之戏剧,名声吟口,愈于日月,虽妇孺皆知敬礼者,岂非人心所尚,历五千岁而不变耶?”依他之见,在历史上能被称为良政者,必须包含循名责实、不避权贵等带有很强法家色彩素质,要避免让法律沦为维护权贵与豪强利益工具。
基于这样认识,章太炎反当时批判秦政风气,在发表于1910年《秦政记》文里总结秦政正面意义。他指出,秦政特点之在于抑制帝室与贵族,防止其拥有政治上与经济上特权。秦政运作在当时社会条件下(这点很重要)定程度上保障平民利益。在人才铨选方面,秦制依据韩非主张“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使官僚系统与军事系统中高层*员多从基层提拔上来。下层官吏若在基层职位上做出成绩,不论出身皆可循序升迁,并且在铨选过程中尽可能地杜绝皇族贵戚弄权干位。这较之汉武帝滥用外戚近臣、打压功臣宿将,良莠之间,高下立判。此外,秦朝厉行法制,赏罚准于法,拒绝向特权集团法外开恩,这点在古代社会条件下实属不易。其实不仅是对秦政,这也是章太炎评判中国历代典章制度主要标准。当然,章太炎强调:“人君者,剽劫之类,奄尹之伦。”秦以降君主制并不值得留恋,而应予以批判。但批判君主制是回事,挖掘中国古代政治传统当中其他值得继承因素则是另回事。
前文提到,章太炎极力批判资本主义代议制。为加深自己立论深度,他在《国故论衡》《原道》中援引老子学说作为参考。他认为应按照司马迁在《史记》里叙述,将道家与法家合而观之,因此特别强调《韩非子》中《解老》与《喻老》两篇文章极得老学深意,解读老学应以此为标准。他根据《解老》篇要旨,认为老子“绝圣弃智”与“不尚贤使民不争”,并非指遗弃文明,返于质朴,使民众老死不相往来,而是强调在政治上要循名责实、不尚虚言。选拔人才必须以“图书”及“身验”这些具有客观标准因素为基础,避免将主观好恶与人情关系掺于其中。不尚贤也不是否定学说与才能,而是借此杜绝那些靠验而无征虚名浮议来自标榜之人,这样方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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