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非宗教”“辨书籍真伪”“知古今人情变迁”,这其实已经是在用比较客观和实证态度来看待中国传统。特别是“知古今人情变迁”,章太炎指出:“社会更迭地变换,物质方面继续地进步,那人情风俗也随着变迁,不能拘泥在种情形。”“当政治制度变迁时候,风俗就因此改易,那社会道德是要适应这制度这风俗才行。”这观点强调要注意社会变化,不能把先前道德规范强行用于新社会制度之中。此论明显和那些率由旧章、反对变革迂腐守旧之论不同。不过,对于影响广泛白话文运动,章太炎也提出自己商榷意见。他认为:“凡称之为诗,都要有韵,有韵方能传达情感。现在白话诗不用韵,即使也有美感,只应归入散文,不必算诗。”同时他指出,在各地方言没有统情况下贸然采取文言致,将会造成新隔阂,所以“白话文能尽传口语真相,亦未必是确实”。
对于章太炎在上海演讲国学,身在北京胡适及其同道全程关注,并且十分注意观察章太炎在此过程中有无批评新文化运动之语。当他们看到章太炎关于白话文这番意见之后,立即撰文反击,并将章太炎这商榷意见视为对新文化运动攻击,把章太炎演讲国学上升到守旧势力要反扑高度。由此可见,虽然胡适等人表面上鼓吹带有解放意义新思潮,但实际上其神经高度敏感,意识形态弦绷得很紧,唯恐社会上出现与自己想法不致声音。其中,已经成为新文化健将周作人用笔名撰文声称:“看见现在思想界情形,推测将来趋势,不禁使深抱杞忧,因为据看来,这是个国粹主义勃兴局面,他必然两种倾向是复古与排外,那国粹派未必真会去复兴明堂或实行攘夷,但是在思想上这些倾向却已显著。”其中个具体表现,便是章太炎沪上讲演国学。周作人说:“对于太炎先生学问,是极尊重,不能赞辞,但觉得他现在只适于专科教授而不适于公众讲演,否则容易变为复古运动大本营,即使他本意并不如此。们要整理国故,也必须凭借现代新学说新方法,才能有点成就;譬如研究文学,们不可不依外国文学批评新说,倘若照中国旧说讲来,那载道之文当然为文学之正宗,小说戏曲都是玩物丧志,至少也是文学未入流罢。太炎先生讲学固然也是好事,但却担忧他结果未必能于整理国故前途有十分助力,只落得培养多少复古种子,未免是很可惜。听说上海已经有这样言论,说章太炎先生讲国学,可见白话新文学都是毫无价值东西;由此可以知道杞忧不是完全无根。照现在情形下去,不出两年大家将投身于国粹,着古衣冠用古文字,制礼作乐,或参禅炼丹,或技击,或治乩卜,或作骈律,共臻东方文化之至治。”可见,章太炎批评白话文,在提倡白话文周作人眼里,成为必须要坚决批判大是大非问题。甚至章太炎演讲国学也被他看成与“或参禅炼丹,或技击,或治乩卜”等迷信活动没什区别事情。
周作人这篇文章引起胡适极大兴趣。胡适专门将其剪下并贴于日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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